估摸着,此事背后多半还是高氏、抑或秦氏,再或者潘欣瑜的生母刘氏也有可能。
只要真相被她查出,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手软,非要挣出个明白来才行。
理清思路,苏苏重新回到包厢内,心里愈觉对苏贝不住,遂不再追问落水的事,倒是打探起她对潘欣文的看法来。
倘若苏贝和潘欣文之间发生些什么,她这个当妹妹的还真是不好办,毕竟潘欣文和潘欣瑜亲兄妹,而潘欣瑜因为王洛尧的事,与她之间存着不薄的隔应,这么一来,四人关系岂不尴尬。
但是她一直劝着苏贝追求自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存在着,要是她真因为落水这件事对潘欣文产生不一样的情感,想来,她是不愿阻挠的。
再者,在她到达这船上时,她可是看到潘欣文和苏贝独处一个包厢,且听王洛尧的意思,潘欣文在给苏贝施救。
以她出海多年的经验,潘欣文要救醒落水窒息的苏贝,必须要经过一个肌肤之亲的过程,这么一来……就算她不想事情变得复杂也难了,不过也不至于就如她想得那般,他们二人统共见了三四次而已。
苏苏略有忐忑地问向一样神情好不到哪里去的苏贝:“潘公子,听说明年要参加春闱。”
她没有开门见山,先来个旁侧敲击。
苏贝听问,垂下眼帘,看着近旁椅子上晾着的湿衣物,可她微微泛红的脸色出卖了她试图平淡应对的企图。
见她如此,苏苏便弃了旁侧敲击的念头,不再拐弯抹角,道:“姐姐,潘公子救……救了你,你有别的想法吗?因为考虑到你的声誉,他特意帮你放到这艘船上,知道的人也就他们四位!”
她有意咬重一个“救”字,提醒苏贝。再又强调知道此事的人没有几个,这两点强调出来,该怎么想。就听由苏贝了。
苏贝听后,面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后,她才抬了头,面上苍白一片,双唇轻颤,看向苏苏:“就算潘公子当真有意。我也是配他不上的,再过些日子。我就回苏家庄去,妹妹,其实你一早说得就对,我的性子更适合小门小户清静简单的生活。高门大户的日子我真是过不来!”
听此,尽管之前做了准备,但苏苏的心里仍免不了一惊,要是苏贝说两句潘欣文的好,然后再说他们两人不合适,或许她会坦然接受苏贝后来的话,可是苏贝偏要说她配不上潘欣文,岂不是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潘欣文极是优秀,而她配不上他!
这样的回应。这样贬低自己的因应,苏苏不愿接受,然要她激励苏贝去大胆接受潘欣文。事情似乎又不是这般简单,便是潘欣文那里,也不是说他看中谁就能娶谁的。
所以,对于苏贝的话,她终还是选择默然,只在快靠岸的时候劝了几句类似不要妄自菲薄云云。
靠岸后。苏苏因为身上的穿戴,不好随便露脸。便找来王洛尧:“艾芙她们就守在岸上,你让她们速速购两身衣裳来,还有,一会儿那艘船靠岸后,不要让船上任何人下得船来!等我换了衣裳,我要再上去看看!”
王洛尧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应道:“我会去查探,你带了你姐先回府里罢!”
“我姐目下没有感上风寒的迹象,而我需要替她找到幕后凶手!”苏苏瞥了一眼身上的男衫,语气尽量在克制。
“我说我会去查!”王洛尧重复道。
“黄目胶的事,你也说你会去查,会给我一个答复,可是结果呢,至今你也没有给我一句答复!这件事,到了你那,说不定最后又是一个无疾而终!”苏贝能够幸存,她真心感激潘欣文,也感激王洛尧的相辅,但是她也能理解王洛尧的立场,所以,在说这段话时,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是偏激,而是以相当淡然平和的语气叙述着。
王洛尧听她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而且她说得也并非全不对,毕竟黄目胶的事情,他确实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黄目胶的事,我着人在府里通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更多的黄目胶的可疑物,而我没有同你说,是因为我暂且还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确保府里就当真没有了此物!”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今日之事,我必须要亲自过问,你想参与那便参与吧,只不要把我姐拖下水即好!”苏苏微微侧身,避开王洛尧低看下来的视线。
闻此,王洛尧不愿再驳她:“好!你既这般要求,那一会儿你同我一道上船,我仅一个要求,莫要轻举妄动!”
那船上除了侍女,尽是江宁大户人家的闺女,苏苏不宜当众树敌。
苏苏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在等到艾芙已经购了新衣裳后,她便替苏贝先换上男衫,又帮她把发钗拔下,盘上头发,然后悄然领着她出得船舱,交由艾芙和东芹接应,随后她才同苏贝两人齐换新裳。
不及同艾芙两个解释前因后果,她即回到船中,等另一艘彩舫靠得岸来,便同王洛尧两个出来船舱,待到岸上时,发现岸上已立了四个衙役打扮的人。
四个衙役一见王洛尧就上前躬身待命,王洛尧随意给他们使了个手势,他们便远远跟到了后。
苏苏跟在王洛尧身侧,顺着舢板,缓缓上船。
船上众女子在见到王洛尧时,个个心花已然暗中怒放,却在看到后头的几个衙役时,化作朵朵好奇,相互间悄然嘀咕起来。
隐在人群中的潘欣瑜两股打颤,双颊便是一层厚厚的胭指也挡不住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