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想插一言,被肖蒙阻住:“塔基是人家给你搭的,现在你爬到塔顶,站得高看得远了,就忘记塔基的作用,就想过河拆桥了?咱什么时候成这种人了?”
“哥——”肖雪头一次被肖蒙这般厉喝,登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眼泪很快滑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管是舅舅家还是苏姐姐,我从来都没有忘恩,平日里该出一分力我出两分,这些,哥哥可是都看在眼里,负义两字我一样当不起!同你不一样,我只是更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而已!”
一见肖雪哭得梨花带雨,肖蒙不由就有些着慌,自小他就给肖雪当哥又当父,可怜她命苦,是以尽可能得宠她、惯她。
这世上他只听两个女子的话,一个是苏苏,另一个就是肖雪, 这会儿肖雪哭得伤心,他心里委实不舒服。但事关她终身幸福,他还是不愿草率地顺应她:“其他事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事我不能!你必须打消这个念头,我会替你找个靠谱的人家!”
“不!”肖雪抹了一把泪,扬声否决,“我不会打消!哥,此生我非王洛尧不嫁,给他做小我心甘情愿!要是你不答应,我便终生不嫁,削发为尼!”
“你!”肖蒙气结。嗖地弹立起。“肖雪,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不听我的话。有你后悔的一天!”
丢完这一句。他甩袖出屋。
其后几日。他又试图软硬皆施地劝导肖雪,可劝来劝去,肖雪咬定一句。不嫁王洛尧即出家为尼。
肖雪切中了肖蒙的要害,肖蒙担心要真是拂了她的意,她再一把剪掉头发,情势就失控了,所以,他没撤了!
苏苏收到肖蒙的来信,看完后,她没有感到意外,凭肖雪的机灵和心计,肖蒙根本不是她对手。
如今,就等她这里挑个日子,将肖雪接进府里来了。
给王洛尧纳个妾,在侯府里算不得大事,何况她还是掌家娘,这事完全不在话下,想来对于某个人来说,怕也不是什么事,因此,苏苏没有专为着这样的事同王洛尧商量,一来她没那心情说,二来她没那脸面说,打算到时候就闷不吭声地在自己院里摆个桌便足够了。
不过,这件事还尚需些时日才会真正付诸实施,她嗓子里的这根刺得要些时间和功夫去消融和软化。
五月初,潘府由潘焘亲自领着潘欣文并求亲的事物前往苏家庄,王洛尧也跟着前往,苏苏在侯府里暗暗兴奋不已,心情因为这件事晴朗许多,便是胃口也在突然间变得大开,吃什么都觉得香喷可口,一吃一个大饱,叶妈妈等人个个喜笑颜开。
毕氏老夫妇俩已完全从颐园搬回朝晖园里,苏苏自然开始着手搬往香浮院事宜。
艾芙几个小辈儿得知要搬到香浮院皆十分开怀,素园虽然也不错,但比起香浮院那就差了许多,香浮院不仅院子大而敞,还景致优美,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如画,住到那样的院子里怎么能不开心呢!
王洛尧赶在端午节午饭前赶了回来,苏苏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跟前:“怎么样?谈妥了吗?日子订好了?”
虽一路风尘,气候还炎热,但王洛尧仍是束容规整,一点没有狼狈的意思,几日不见,他想苏苏想得厉害,此时,见到眼前的花容月貌,又看她十根葱指紧紧抓住他的臂肘,面带期待,不由心头就是一软,抚上她的手,将她拉到里屋。
好一通温存后,他才娓娓道来:“没什么谈不妥的,他们俩个本就郎有情妾有意,双方老人也都事先同意,多是就一些娶亲细节好生相商,日子定在今年八月二十二,潘大先去京都上任,快到好日时,他回来张罗接亲的事!”
苏苏脸上的红潮还没退,一听这话,双手一拍,长舒一口气:“这事总算是定下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美人在怀,王洛尧心里正蠢蠢欲动,听苏苏语气转折,再低头看她脸色忽地黯然,一时未及动脑便疑问出口。
苏苏嘟着嘴,颇是伤感:“只是姐姐才嫁来江宁,就要跟着丈夫去京城了,都没空同我多聚几日!”
王洛尧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在她面上轻啄几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无聊寂寞的!”
苏苏鼓鼓嘴,羞喜地拧开身:“外面饭都摆好了,出去罢!”
王洛尧只得松开她,同她到外厅用饭。
同前几日一样,苏苏此顿胃口又是大开,吃得甚是香喷,王洛尧看在眼里,心里高兴,不由也跟着多吃一碗饭。饭后,他即直奔县衙处理公务去。
晚饭时,发现苏苏尽是挑些压饿的主食大菜吃,在她又夹了一筷肉丝入碗时,忍不住出言提醒:“天气热,晚上不宜多吃,小心消化不良。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多走走,好生消消食!”
苏苏也自觉胃口太好了些,这十来天过来,身上多了不少肉,可低头看着碗里色泽油润的肉丝,又有些忍之不住。终还是连米带饭地送入口中,非但如此,接着又吃了不少东西才觉得满足。
王洛尧随着她,只在饭后拉着她走出素园,在外头散步。
走了一会儿,苏苏觉得闷热,又困顿乏累不愿再走,王洛尧无法,唯好带她回屋,简单梳洗。便陪着她早些歇下。
“你姐姐的亲事定下来就这么让你心宽?瞧你。身上都长了一圈细肉!越发让人爱不释手了!”王洛尧搂着睡意绵绵的苏苏,大手在她身上一番亲抚,手感满润,想要更多。怕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