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碍,你尽管快去快回,近来也没什么事需要我亲自出府,我只在这府里呆着。”苏苏应道。
安容默然。
“不日前我给大哥去了封信,这两日他的回音差不多该来了,等他的信一到,你便可以启程前往苏家庄了!去时,吴光和林平给你打下手!”
“是!”安容低头答应。
苏苏见她不问首饰的用途,想了想,却是主动交待了,毕竟等她回来,可能还得请她辅助吴光和林平将首饰运到扬州和平江去。
听她说完来龙去脉,一向颇会隐藏神色的安容果然破天荒地面现意外。
“若非你的本事被我瞧见,我也想不起来你,到时说不定还要亲自雇镖局来帮忙!”苏苏笑着道。
安容目中流光闪熠,苏苏辨不清其中究竟涵义有哪般,不过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自吴光回来后没几天,石榴就临盆,生了个闺女。夫妇两个请苏苏给拟个名字,苏苏平时不喜诗书,让她信口拈来还真拈之不来,遂特意想了好几天,才给定夺下一个。
五月初十,苏羽陵的信苏苏总算是收到了,但是信虽晚了几天,然信里的内容,她却是十分喜欢,苏羽陵已经按照她去信中所列出的各种要求准备好了各色各种的首饰头面。上成的、中成的都区分开来了。
至于价格嘛。苏羽陵也没客气,有一样是一样地给她算个清楚。
苏苏看着几页纸的清单,努了努鼻子:大哥这分明是存心宰我啊!这观音满池娇的分心能值这么些银子?罢了罢了!
她现在先管不了赢多少利,要紧的是得先把店开起来。把名声传播出去是正经。
五月十一。她即命吴光和林平跟着安容。并携了重金赶往苏家庄去取首饰。
临去之时,她特意交待他们三人速去速回,因为林平的媳妇六月初就该临盆。他能及时赶回最好不过。
儿子尚禹一个月一个变化,如今已快六个月,成日咿呀学语,苏苏每天都要抽时间专门陪他聊天。
这一日,门上送来一个贴子,苏苏打开一看,却是乔府三姑奶奶王业茵来请她们母子过府坐坐。
苏苏知道她老人家连月来身子不适,之前办满月宴时,她就写了短笺表示身体抱恙,无法亲自前来。
得知她身体不好,苏苏着人送了些大补的药食过去,却是一直没得空亲自去看望,这不,看到这贴子,心下倒是极过意不去,所以,当下就把次日安排的事推到后天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妥当,抱着儿子,带了艾芙和艾蓉,又点了七八个护院跟着,在前院上了她专用的马车。
临上车之前,她朝车前觑了一眼,凝了眉头,问向正端坐准备策马的车夫:“怎么就你一人,秦五呢?”
这个车夫姓杨名守,排行老幺,三十出点头,算是个老车夫了,不过此时不在的秦五年纪更大四旬有余,驾车经验更是一等一。
杨守听苏苏问秦五,忙扭头垂眉恭应道:“回夫人的话,秦五哥突然闹肚子,还一闹就是个没完,这不已经跑了四趟茅……茅……”
最后一个“厕”硬是被他吞回腹中,只顾说,却忘了跟前是当家奶奶,粗陋的字词一时没兜住。
苏苏看了一眼后头跟着的护院,回头同杨守道:“算了,那就不等他了!只由你一人驾吧!须放慢些速度,我们不赶时间!”
“哎!好咧!”杨守爽利地答应。
苏苏上车后,揭了车帘,对后头的护院命道:“你们跟紧点儿,视野放宽泛点儿!”
王洛尧临走时交待的话,她一直谨记,最近几个月,府里没有增加一人,也没有清退一人,任何来往宾客都做了特别记录,平日出门,她都带上安容,另再叫上两个护院。
今日是因为安容不在,所以,她也甚是小心地多叫几个护院,以防万一。总之,在这非常时期,她自认行事还是相当谨慎稳当的。
小尚禹平时很少出门,这乍然坐了马车,他一点不嫌陌生害怕,反十分地激动兴奋,流着口水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不停地要揭车帘,车内三个大人一时不得清闲。
“算了,给他看看热闹吧!”苏苏见儿子始终没放弃揭车帘的初衷,无奈,只得随他高兴了。
艾芙依言,将小尚禹抱到车窗跟前,揭起车帘,指着窗外:“呶呶呶,你看……”
结果,摆好一脸的表情蓦地凝住,她忙探出头去,发现后面的护院一个不少地仍在,不由松了一口气,语气甚是不悦地问向杨守:“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为何现成的大路不走?”
杨守忙陪着笑扭过脸来:“艾姑娘,小的这是抄近路,拐过这个弯之后,再走一会儿就到乔府了!”
艾芙闻言,抻着脖颈四下瞅了瞅,并发现什么不妥,遂缩回脑袋,放下车帘,看向苏苏。
苏苏将尚禹抱给艾蓉,自己坐到窗边,揭起车帘一角,查看外头情形,发现行车大致方向的确是在往齐府的方向去,是以,没有发作,只静观其变。
不知为什么,看着窗外的过道石墙,她脑子里竟有些嗡嗡作响,直觉就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忽然,她实在预感不妙,便对着窗外扬声清喝:“杨守,给我停车掉头!”
岂料她话音才落,自前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且脚步声甚是密集。
“你,你们是……什么人?”随即就有杨守的叫喝声,声音分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