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面上没有反应。但心下的这次想法与雷鸣颇合,遂摇摇头道:“罢了!我们速度再慢一点罢,给康王一点时间!”
他这话音刚一落,雷鸣指了指前方,道:“咦,他们怎么回头了?”
傅春也发现了,抿了嘴唇,眯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李超群掉转马头,仍是跑在最前头,马速飞快,须臾间已到傅春等人跟前,他手握马鞭,以鞭梢指着傅春和雷鸣,脑袋微偏,目中尽是怀疑和警惕:“尔等何人?来我海州城意欲作何?”
随着他的问话,秦浩等人也都围了上来,一个个以同样谨慎和防备的眼神注视着这群人。
傅春挺了挺脊背,目光沉着冷静地将李超群等人一一打量,大约已经能肯定他们多半是从楚州城战场上赶来,既知道他们是康王的人,自然不必引来没必要的冲突和误会,但起码该有的架子也不能不要,毕竟他们代表的是成王。
于是,他语速平稳地反问道:“尔等又是何人?”
“混账!”秦浩跋扈地吼了一声,“你们眼瞎了吗,没看到我们身上穿什么衣服吗?”。
“你才混账!”雷鸣听不下去了,两手一掐腰,扬了脖子以更高的音量喝住秦浩,“你们才眼瞎呢,知道我们是谁吗?打了败仗还敢如此嚣张,等会儿见到康王后,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哼!”
闻言,秦浩果然住了嘴,面上一愣,扭头看向李超群。
李超群再次将雷鸣打量,收回马鞭,朝对方拱了拱手:“原来是同路的!非常时期,提高警惕也是正常的!你们是要进城面见康王吗?”。
见他态度大转,雷鸣脖子扬得越发高,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怕了吗?”。
“你说谁怕了?你……”秦浩再次发声,提手指向雷鸣,却被身侧的李超群摁回去,并将他话打断:“小六!”
秦浩轻哼一声,将手收回,闭唇不语。
李超群回头看了看城门的方位,然后目视傅春,语气客套许多:“不知诸位面见康王所为何事?”
傅春眼看李超群态度转变,知他还算识时务、有眼色,便决定不与他计较,下巴微提:“在下傅春,是奉成王之命来见康王的!”
“成王?”李超群眼珠一转,知道不宜多问,遂应道,“那既是远方来客,我们做为东道之主,自然是要为你们引路的!”
闻此,傅春点点头:“如此甚好!”免得一会儿进城又要费那许多口舌。
“慢——”秦浩这时却挥手止住,凑嘴到李超群耳边,音量有意放小,却又没那么小,离得近的人都能听见,“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就是真的,万一是细作,你放他们进城,康王追究起来,你担得起吗?”。
李超群听言,再次抬眸把傅春等人一通打量,然后摆摆手,对春浩道:“这你就别多管了!”进而嘴边扯起一抹笑容,对傅春和雷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傅春和雷鸣满意地相视一眼,策马起步。
余下诸人虽各怀心思,但当头领的既发了命令,他们做下属的自然只有听命的份,于是两拨人马汇成一拨人马,一时间颇为静默地匀速朝着海州城门进发。
之前李超群等人是火速前进,傅春等人则是徐速而行,此时两下相互迁就,一方减点儿速,另一方加点儿速。
行了一会儿后,李超群主动找傅春攀谈起来,当然专拣不敏感的事说,比如家乡、家室等,而傅春和雷鸣为了顾他的面子,也不提楚州战况。
大概又行了几里路之后,两边人马都差不多能聊起来,不管虚情还是假意,反正面上是说得过去的。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这时李超群指着前方,对傅春说道。
傅春举目朝前头望去,海州城高大的城楼已在视野之内,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总算把成王的文书带到,他自觉肩头的担子稍稍轻了些。
然,就在这时,唰唰唰唰,几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划破耳际,让他猛然一惊,待回头查看之时,李超群已是挥剑朝他劈面而来。
傅春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来不及分析眼前状况,忙不迭地抽刀应击,但是,就在他抽刀的空隙间,身侧同时挺来两柄剑刃!
但老姜就是老姜,身经百战的他,即便身处如此险地,他仍然能面不改色地以一应三,他一个弯身,贴伏于马背,堪堪躲过三柄剑刃,随即整理姿势应战。
“你们究竟是何人?”假如真是郝大铁的手下,断然不敢有这般胆子出手袭杀他们这一行人,即便再有疑虑,也不该出手这么不留余地!
李超群自然不会给他回应,手中武器舞得虎虎生风,与两个同伴将傅春逼得退无可退。
傅春眼看情势不妙,想到怀里文书,打算走为上,遂不再贪战,以避为主地不断后退。
李超群看出他的心计,岂能容他得逞,对两个同伴使个暗号,三人同时飞身离开马背,挥剑冲向傅春。
傅春冷着脸看着三柄利刃,自知命休,却仍不甘心,拼了最后力气挡开一柄、两柄剑,却终是没有避得过第三柄。
剑费穿胸口之际,他瞪住李超群:“你们究竟是为何人?康王派来的,还是什么人?”
李超群拔出利剑,对傅春冷笑一声:“你猜呢!”
见此,傅春扭头看一下身后所带的人,除了雷鸣,其余皆殁,前后耗时不过须臾功夫,他知道眼前这帮人绝非草寇,欲问清来路再闭眼,却在转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