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
这样的女子,竟被他宠了数百年,她不配!他爱的是九音。
想到九音,帝川道:“带她去轮回转世!”
火雅唤声“大殿下!”她挣扎着想你走近帝川。
帝川满眸嫌弃,看着她一身的血污,“你在第一世轮回中杀了多少人?二十二个还是二十三个?”
一身血污,这都是她这一世的罪孽。
为他杀的?许多女子杀人后,都爱把责任推到丈夫的身上,可他帝川与她没有半点干系,为利益、为权势,甚至为了女人的嫉妒,这些死的人里,有寻常百姓家的无辜百姓,她为了争夺别人的传家宝,不惜将那一家无辜的五口人灭杀,只为替她父亲抢到宝贝,当成贺寿礼物讨父亲欢心。
因她的丈夫多瞧了一眼她的陪嫁丫头,她就以莫须有的“盗窃主子心爱饰物”的罪名,下令将人活活杖毙,那是一个相伴她近十年的丫头,她尚且如此绝情狠辣,可见待旁人如何。
一个官家奶奶,因看不惯夏文雅行事张狂,便讥讽了两句,她竟派人在这奶奶敬香途中,埋伏劫持,让下三滥的乞丐玷污年轻奶奶,害得对方不堪受辱,自尽当场。
又有一个沦落风尘的清官人、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她长子迷恋此人,求而不得,误了学业,她带着下人冲上青楼,将这女子剥得精光,并将人绑在楼前示众,害得此女咬舌而亡。
点点滴滴,火雅轮回中的张狂、狠辣、自私、目中无人张显无疑,她身上的二十几条人命,除了其中有一个管事侵吞了银钱,其他人全都是无辜的,硬是被她生生害死。
火雅哀求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殿下,你带我离开这儿吧,我受够了,我……不要去俗世……”
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斩头,看着长子因名伎之死与她生出两心,看着次子因为她不同意他娶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与她母子情浅,唯一贴心的女儿却远嫁京城,而今父兄之祸,也让女儿在婆家失宠,她心力交瘁,在担惊生怕中,看丈夫纳妾娶新人。
好累!好累!
她要不再轮回转世。
帝川冷声道:“你一身罪孽,满身血污,岂能重返仙界,像你这样,以一己之私,沾满无辜者鲜血的人不配为仙。”他顿了一下,“此妇罪孽累累,照规矩当如何?”
勾魂使扫了眼火雅,“判官手中的生死善恶簿自有公断。”
另一个道:“她手里死了这么多人,下一世必要赎罪。”
“送她去轮回罢!”帝川重复了一句,“告诉冥帝,为让她赎罪,有多惨就安排多惨,这一世就让她做俗世中最卑贱的伎人,官家伎人,她不是害死她儿子的初恋女子么,也让她尝尝身为伎人的无奈!本王倒想瞧瞧,她能否做得比那女子更好。”
那女子为全名节,不惜咬舌而死。
就如九音,曾有百世女昌/妓的命数,可她一直坚强而善良,从来不曾失去过本性,就算最后被逼迫,也是在尽量保全自己,在万般无奈时,方才选择以死全名节。
即便是死,她也是最纯洁善良的灵魂。
帝川说完,重新从乾坤袋里取了一块石头,反复瞧看后,在文字缝隙中刻上“九音”的名字,一个又一个,他已经忘了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这一次,没刻多久,魔毒发作,他捧住胸口,强行压下了痛楚,不知是因冥界属阴之故,还是因为,他除了刻“九音”,再无别的念想,这么久以来,魔毒只发作这一次,还是因为他突见火雅,牵动了情绪方才发作。
“九音,天地间,唯有你才是最好的。”
“九音,火雅如何伤害你,如何让你苦,我便让她都尝一遍。这一世,她是最卑贱的风尘女子,我要让她被旁人算计,明明有成为贵妇从良的机会,却被最好的姐妹算计利用……”
他笑,火雅的命都已经被他给算计好了,他要看火雅在俗世里沉沦,要比九音陷得更深。他们用最痛苦的世世将九音折磨得疯癫,他岂会放过火雅?
九音的苦,都应该让火雅尝尝。
这一世,火雅名唤夏秀梅,是奸相夏伯达之后,夏伯达贪墨巨大,其女眷被贬为女昌/妓,夏秀梅的母亲,是夏伯达的孙媳妇,在她母亲怀着她不到六月时,夏家遭变,她是在青楼里出生,亦是在青楼里长大。
五岁这年,她的母亲因病而逝,从此,小小的她便开始干沉重的活计,给厨房里提水,给姑娘们浆洗衣衫。待到八岁时,鸨儿见她生得不错,让她去学习读书识字、唱歌跳舞。
十四岁这年,她们一起长大的五个姐妹到城外春游,回城后,几大青楼的姑娘举办盒子会,将上联、诗词上半段放在盒子里,从楼上用篮子掉下,求征下联,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李秀菊写不出诗,请夏秀梅代笔,这一来二去,这位姐妹竟与王秀才生了情愫。
又两年后,王生得中进士,要迎娶这个姐妹为平妻,听闻他的原配体弱多病,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有姐妹羡煞她的好运气。一时间,传出姐妹与秀才结缘,竟是缘起对联、诗词,秀才欣赏她的才情。
可一直以来,代笔写联作诗的人是夏秀梅。
她妒火中烧,想道破真相,不想楼里的鸨儿妈妈却偏着秀菊,要胁她不得破坏秀菊的亲事。夏秀梅忍气吞声,只得隐下这个秘密。
李秀菊如愿以偿地嫁给新晋进士为平妻,过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