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泫坐到原先库带坐的地方,先让宫人送水过来。他手里拿着玉杯,原本因为见着孩子而柔和下来的脸顿时又黑起来。他伸手就把手里的玉杯给砸在了地上。
殿内的宫人立即屏气,站在那里如同一个个木头桩子,而不是个活人。
“那些个混账东西。”慕容泫想起那些慕容宗室,气的更加厉害,“平常要他们做正事不见得很厉害,一到争权夺势,比谁都厉害。”
秦萱挑了挑眉毛,“那件事他们反对了?”
慕容泫没说话,但她也知道答案了。
“不稀奇,”秦萱根本就不生气,“他们要是都不反对,那才是稀奇,现在和殷商那时候不一样,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怎么可能还会一模一样?只是他们不同意,那么就不一定非的要他们同意。”
秦萱不是什么眼巴巴的等别人点头答应的人,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皇后的事就算了吧。”秦萱劝说他,她知道慕容泫的不甘心,可是这个抉择,她已经做好了。
“他们是宁可你做皇后,也不想在大都督那个位置上面挡他们的道。”慕容泫说起这事,抹了一把脸。
他对那些宗室也不信任,慕容家里人才辈出,所以他对宗室们也怀有防备之心。
“……”秦萱看着他,“看来此事要僵持一段时间了。”
话说完,她觉得顶在头上的那个金步摇太重了。鲜卑人喜欢步摇,慕容家的人更加,男人女人脑袋上都有步摇。她之前觉得戴在头上一步三摇的东西看着挺有趣,可是顶在自己头上,就只觉得麻烦。
她伸手把头上的那个步摇摘下来放在一边。
“……”慕容泫看见她摘下来的金步摇,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他看了一眼秦萱。抱住了她的腰。
“怎么?要安慰了?”秦萱大笑。
“不,把上次的事做完。”慕容泫一边说一边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带上。
上次?秦萱想起上次不就是那会慕容泫中途罢工,说他年纪大了不行他还发脾气。果然那种事不管真的行不行,男人就是不能容忍说他们不行。
“……”秦萱眼眸转动了一下,伸手把他重重推倒在床上,扯落了一旁的帷帐。
慕容奎看向儿子,语气冰冷,“你明白吗?”
慕容煦当即就出了一头的冷汗,“儿明白。”
“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但是那个女人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今天你放任她对你的弟弟出言不逊,下回指不定这女人跑来骂我了。”慕容奎经历过贺兰夫人的事,再加上这次慕容泫是他儿子,他不可能还向着外人。
“儿惶恐!”慕容煦冷汗都顺着额头淌下来了。
“你回去和你新妇说一说,那个女人该怎么罚,这件事如果不处置,她恐怕也受不到教训,要是传出去,外头的人怎么想,嗯?”慕容奎对儿子道,“你自个回去多想想吧,想明白了就去做。”
慕容奎说完,脸上露出疲惫,看向徐医,“你说我要不要拔个罐了?”
徐医笑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大王身体安康,暂时还不用这个。”
“哪里安康?我年纪老大了,早就不比以前了。”
慕容煦和慕容泫两个从房中退出来,还能听到慕容奎和徐医说话的声音。慕容煦看了一眼慕容泫,他抿紧了嘴唇。
一开始他还真的不知道伏姬辰骂了甚么,后来让人对慕容奎说出来,才知道这个蠢女人竟然是骂军中的将军。
“老三你先回去吧。”慕容煦对慕容泫说道,“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慕容泫对慕容煦微微躬身,而后掉头就走。
慕容煦站在那里好一会,才转过身。
秦萱今日在教导慕容文和慕容逊兄弟俩箭术和马槊,这对兄弟的父亲慕容翱是个战场猛将,可惜这位猛将忙着打仗,最近在家里似乎又迷上了佛教,和个沙门在家里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慕容翱认为,鲜卑男人的骑射根本就不用人教,自个连连就好。因为他也是那么练出来的,这可真是害惨了兄弟两个。兄弟俩就跑去找秦萱,秦萱正好缺个陪练的,毫不客气的就答应了,然后把俩兄弟弄得死去活来。
秦萱先是让两个对着靶子不停的射,然后过一段时间,让人把靶子往后搬,要到他们的极限位置。
慕容逊当场就要给秦萱给跪了,不过自己找的人,哭着也要练下去。只能把汗水擦一擦,继续练习。
“这次大王下令我们也要跟随大军一起南下,”慕容文休息的时候和秦萱闲聊,他长相秀秀气气,看上去也很是儒雅,若不是他那将近八尺的身高和轮廓分明的脸,秦萱还真的以为他是汉人。
慕容文说话也是很温和的,和他的人一样,秦萱就喜欢和这样的人说话,浑身上下都舒服。
“这个也是应该的。”秦萱拧开牛皮囊的盖子,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转头看到慕容文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下颌流淌到脖子上。
美男子做什么事都是赏心悦目的,尤其流汗的时候。别的男人很可能一身臭汗,但是到了美男子身上,就是秀色可餐。
可惜她已经有一个了,在对别的美男子,她看看过过眼福就好。
“如今南边战事顺利,但要是和魏国对上,少不得要费些许力气,毕竟那个皇帝也是有些本事的。”秦萱没有把敌人贬低的一文不值的习惯。“如果南下,那么冉魏势必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不花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