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管理员摇摇头走过来,刚才听见几人的对话,也明白点什么,看见他这副样子又觉得有点不忍心:“要不要我替你叫救护车。”
“不用。”
覃岩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身,抹了把额头的血丝,没再看管理员,步履虚浮地朝自己停在一旁的车走去。
拉开车门,他仰面靠在座椅上,吸口气都是疼的,他抚着胸口,宁邵匡下手很重,估计肋骨都断了,他扭头,望着车窗外的陵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出声来。
今天从会议室出来,他马上找了笔迹鉴定专家去鉴定那份遗嘱的真伪,可是结果令他很意外,那份遗嘱的字迹真的属于可心。
因为笔迹书写时间有两个月左右的误差,立这封遗嘱的时间在三个月前,几乎没法鉴定出精确书写时间,所以笔迹一致,差不多就可以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说,因为这份遗嘱,他真会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还有可能身陷囹圄。
他不相信,可心竟然会背着他立下这种遗嘱,然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了这儿。
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操纵着一切,不管他如何努力,都逃不过屈辱的命运。
不!他不信命,也不鬼神,这个世上,他只信自己。
覃岩深深吸了口气,瞧了眼窗外的陵园。
陆家三口都死在这儿了,他覃岩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
*
宁邵匡坐上车,从后视镜里瞧了眼自己裂开的嘴角。
虽说他把覃岩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挂了点彩。
“四叔,你还好吧。”宁锦昇体贴地替他扯了张湿纸巾替过去。
宁邵匡接过来,随手擦了擦嘴角和拳头上的血渍:“我没事。”
“四叔,你真查清楚了?”宁锦昇问:“大姑一家的事真是那家伙做的?”
宁邵匡揉了揉唇角。
“锦昇,这人我会解决,你不要插手。”
“妈的,真是他!”宁锦昇狠狠在座椅上击了一掌:“那一脚算轻的,真他妈应该做了他。”
“放心,他跑不了。”宁邵匡启动引擎,缓缓将车驶上大路,然后往耳朵里插上蓝牙。
“老婆,在做什么呢?”
听着他瞬间柔下来的嗓音,宁锦昇无语地扭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