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姑娘好,在下与弟弟妹妹们路过此处,现在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这…你们稍等。”
女子走进屋,然后等了一会之后才过来开门。
“进来吧。”
“多谢。”
江牧亭走到马车边,让薛半谨和赫连千竹将左长临扶到他背上,背起来往院子里走,赫连千竹跟了进去,薛半谨则将马车也牵到院子里绑好。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农户,房子是一层的,里面除了一个前堂外,还有两边是房间,女子将江牧亭领到一间客房处,薛半谨帮忙将左长临扶到床铺上躺好,盖上刚拿过来的被子。
“我们家就我和我爹娘三个人住,我哥哥去了外地探亲,暂时不在家,所以有两间空房,你们勉强凑合一下吧。”
“好,谢谢你,对了,我叫薛半谨,我大哥薛亭,小弟薛竹,这是我夫君,他身体不好,所以我们去四处求医的。”
“嗯,我叫孙晓柔,还有一间房就是隔壁。”
“好的。”
待她出去后,薛半谨才看向赫连千竹。
“你说的药浴,要怎么泡?”
“我身上带的药不够,缺了一味,不过我可以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代替的草药,采回来后再准备药浴。”
“那阿临现在可以么?”
“他若是醒了,你继续点他睡穴,仔细一些观察,不要让他忍不住咬了舌头。”
“嗯。”
薛半谨坐在床边看着左长临,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都是因为她,才会受这么多苦的。
“讨厌鬼,你陪我一起去吧。”
赫连千竹看了看天色,似乎要暗下来了,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有没有野兽出没,他不会武功,到时候真遇到野兽,好浪费毒药的,。
其实最要紧的一点是这次他没有带小银,出发前将小银藏在了江牧亭的房间内,太子住的房间,应该是很安全的,唉,千鬼宫那么bt,小银带进去肯定有进无出的。
江牧亭拧眉,但是没反对,跟着他往外走。
“阿临,你要挺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中间的误会也都解释清楚了,现在怎么可以认输。
明明说好了,还要一起去云游四方呢,小白兔、小铁小包都还小呢!
“我一个人照顾不好他们的,你也看到了,小包她最爱你了,没有你的话,谁能哄得住她啊。”
“我一个人也报不了仇,你不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不好。”
“就连活着,也好辛苦,阿临,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
她握着他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左长临的眼睛动了动。
“阿临,我每次保证说不冲动不闹事了,可最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你得看着我,而且你曾经说过,会宠着我随我闹的,一个国家容不下就去另一个国家闹,你不许食言…”
“好,不食言。”
薛半谨一怔,虽然声音很轻,可她确确实实听到了,抬头看向左长临。
“阿临,你醒了?”
“嗯。”
“你感觉如何?还痛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赫连千竹说了,毒发的时候犹如千万根针在扎着五脏六腑,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别哭。”
左长临伸手想去替她擦眼泪,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没有行动,薛半谨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了?”
左长临敛眉,没有回答她的话,重新放下手,薛半谨抬手握住他的手。
“阿临,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们是夫妻,从前就是因为隐瞒地太多才会有那么多误会,我们以后不瞒着对方了好么?你有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好不好?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小谨,我说了你别担心。”
“你说。”
“我现在确实不疼,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
薛半谨愣住了,这么一句话她似乎消化了很久。
“看不见?从何时开始的?”
“就刚刚醒过来发现的,不过应该是因为受毒素影响才这样的,毒解了,就好了。”
问题是这毒要怎么解啊…薛半谨现在除了恨自己之外,还恨死纪若怜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让过她!
“眼睛看不到,我便当你的眼睛。”
“嗯,所以没事。”
“赫连千竹去采药了,待会泡了药浴,你能好受一点。”
“嗯。”
薛半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现在倒是庆幸左长临暂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盼着赫连千竹能够快点回来。
“我说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树林里,江牧亭忍不住问一直东看西看的赫连千竹,再这么磨蹭下去,天就该黑了,到时候别说找药草了,连原路返回都成问题。
“是我不想找么?是它们不肯好好长,刚才的那些都不行,可是这附近有契鳞草,就应该有契鳞花,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啊!”
“有什么生长条件么?”
“跟你说了也不懂!”
“……”
赫连千竹往前走了走,走到一处峭壁下,然后往上看了看。
“啊,我看到了,就是那些紫色的花!”
江牧亭观察了一下峭壁到地面的距离,七八米的高度,要上去采摘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