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际,薛半谨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长临叹了一口气。
“爱妃是在烙饼么?”
“我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
“还在想千鬼宫的事?”
“不是,我是在想魔教的事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小白兔现在如何了,阿临,万一小白兔出事了怎么办?”
左长临将她揽入怀中,手一下一下轻抚在她背上,让她悬着的一颗心安定了不少。
“不管如何,都得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魔教教主真是太可恶了,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如果让我找到他,肯定将他碎尸万段!”
这时却听到屋顶上似乎有什么响动,薛半谨和左长临互相看了看,然后连忙起身随意穿了衣衫便往外面追了出去。
可惜的是等他们到了屋顶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了,薛半谨有些纳闷。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偷袭呢?难道说是泷云国的人?”
“泷云国就算派人来也应该是去天牢,而不是来王府。”
“该不会是小偷吧?”
左长临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拉起薛半谨的手。
“你随我来!”
“去哪儿?”
没有得到回应,两个人飞檐走壁地来到一处院落,薛半谨仔细一看,是沈絮绘住的,有些不清楚为何左长临会忽然带着她来这里。
刚想开口问,便看到一个黑衣人从房间里蹿了出来,而且肩头怀中似乎还抱了一个人!
“谁?”
薛半谨出声喝道,黑衣人停下脚步,因为蒙着面巾所以也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怀中抱着的却是沈絮绘。
“大胆,竟然敢来王府劫人!”
她刚想冲上去,就被左长临给拉住了,有些疑惑地看向左长临,却听左长临朝着那人说道:
“恒王殿下真当邪王府是无人之地了?!”
薛半谨一愣,恒王?难道说眼前这个人黑衣人是赵熠洋?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怀疑,对方开口了:
“怎会,若是无人之地,扶陵王与沈将军算什么呢?”
果然是赵熠洋,这声音绝对没错,想起之前莫秦他们说过赵熠洋也一道来了都城,当时还猜想他是来做什么的,现在看来竟然是冲着绘绘来的。
“赵熠洋,识相的最好将绘绘放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是来带她走的。”
“走?走去哪里?”
“回继云。”
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离开继云太久,赵慎司一个人的话还不行,所以如果要去闲游,还得再过几年。
“哼,真是好笑,你带她走问过她的意思了么?这么把人点穴了带走,还真亏你做得出来啊!”
“我是真心的,请你成全。”
“真心?呵,恒王殿下莫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伤绘绘的心了吧?!你的真心值几文钱呢?你这样的人,恕我不能将妹妹交给你!”
“当初是我不对,这一年多来我也想过彻底忘掉那些过往,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所以才会来这里带她走的,我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原谅我,可还是想试试。”
“你说试试就试试?想要带她走,先过了我这关吧,左长临你拉着我干嘛啊?!”
薛半谨有些火大,要不是左长临一直拽着她,她早就攻上去了,这人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呢?!
“让他走吧。”
“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而赵熠洋深深地看了左长临一眼。
“多谢。”
丢下这两个字便飞身离开了,薛半谨气得咬牙切齿。
“站住!左长临,你抽什么风啊?!”
“绘绘一直忘不了他,你看不出来么?”
“我…”
薛半谨怔了怔,她当然看得出来,可是想起之前赵熠文对绘绘做的那些事,她又不愿意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万一重蹈覆辙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把人带走啊!”
“现在继云国是最忙最乱的时候,他肯在这个时候千里迢迢赶过来,说明也不是完全没心的,当初将军府被判满门抄斩,我暗中救绘绘出宫的时候遇上搜查的,是他保住了绘绘,要不然当时肯定要大动干戈,可能还出不来。”
这些事薛半谨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听左长临这么说,她的气焰一下子消去了一大半,之前还一直想撮合绘绘和谭修呢,可看绘绘的态度似乎也一直都在逃避,难道她真的还爱着赵熠洋?
“唉,罢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放心,我派暗卫跟着,若是不行的话,随时可以将人带回来,不会让她收到伤害的。”
“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这次赵熠洋是真心悔过的,要是他再伤害绘绘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嗯,回去休息。”
如果沈絮绘真的忘不了赵熠洋的话,那么别人再怎么干涉也是没用的,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当初她以为左长临因为灭门之仇不爱她了,甚至帮助赵熠文一起毁了将军府的时候,她也只是死心,却没有多恨。
后来再次见到左长临,还不是照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感情这种事,真的毫无道理可言。
翌日一早,沈絮绘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围,一下子似乎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哪里。
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马车中,心下一惊,她记得昨晚明明睡在房间里的啊,她连忙往前掀开车帘,待看到坐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