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哪有胡说,母妃从小就叫我忍,儿臣已忍了二十多年,忍够了,反正早晚有一天儿臣与他会有一战,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撕破脸面。”
“可是……”
“母妃,凭咱曹家现今的势力,怎么就不如金家?咱们朝中有人,手中有兵,怕什么,王大人年纪太大,已失了锐气,若听他的,只怕再等个一百年,咱也斗不过老三。”
曹贵妃沉吟半晌,想起半辈子被朝阳宫压制着,心中的恨意也被激发起来,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刘璟见曹贵妃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鼓动道:“再说了,这件事若好好利用,即使不能扳道老三,也能斩去他的一条臂膀,而且还会让父皇恼了他,只要他失了父皇的信任,那太子之位还不是咱们囊中之物。”
许是被那句“让他失了父皇信任”打动了,曹贵妃终于一咬银牙,点点头答应了,“璟儿,母妃现在就召你外祖和舅父进宫,咱们好好商议一下,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得万无一失。”
“好,儿臣先陪母妃用膳。”
曹贵妃招手叫过吴嬷嬷,让她派人去宣召威远侯及世子即刻进宫。
不过顿饭工夫,威远侯曹佑及世子曹聿奇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长春宫。
“老臣(微臣)叩见贵妃娘娘,恭祝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
即使是父女、兄妹,在宫中,亦要先叙君臣之礼,两人拜完了曹贵妃又起身向刘璟行礼,“见过殿下。”
等一切礼毕,曹贵妃赐了座,摒退了宫中的内官和宫女,相谈起正事。
曹佑听完后,看了状纸上所写,摸着胡须点点头,“娘娘,老臣觉得可行,不过此事不能由我等递上去,若由我等递上去,陛下会认为是我曹家有意针对,前些时候我们与金家在朝堂上针锋相对,陛下大为光火。此事若由其他人捅上去,我等再推波助澜,定能事半功倍。”
“那父亲认为谁去进言合适?”
“让老臣想想。”
曹佑这话刘璟却不赞同,他觉得外祖跟王大人一样,谨慎过头了,想起肖公子所说的民心所向,心中更是热切,“母妃,外祖父,其实根本不必如此畏首畏尾,此事错全在那一边,父皇一向最恨贪赃枉法之人,而且母妃也说过当年的洪涝是百年不遇的大灾,有人竟敢在如此大的天灾面前枉顾父皇的信任,视百姓如无物,在父皇的眼皮下耍把戏,这简单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咱们曹家若是出面揭露了此事,是忠于父皇,是为百姓伸张正义,完全不涉私情,事成后只会赢得美名,而老三即使不被治罪,也必会被民众唾弃,此等好事,母妃还等什么?”
曹聿奇点头赞同,“微臣觉得殿下说得有理。”
曹佑想了想,亦笑道:“是老臣想佐了,还是殿下想得周到。后生可畏,殿下如此聪慧多智,娘娘该放心了。好,明日早朝就由老臣上奏陛下,娘娘就等着好消息吧。”
却说此时朝阳宫内,皇后金雅芙也正与三皇子密谈。
着正红皇后宫装的金雅芙高贵富丽,端庄贤雅,其举止行动,风姿仪态,大气中带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金皇后比曹贵妃大不了几岁,看起来却要老上许多,精致的妆容亦掩不去眼角和嘴边细细的暗纹。
“錅儿,最近方家闹出这么多事,你怎么看?”
“母后,这一准是老五搞的鬼。母后,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儿臣都快三十了,为何还不立太子?”
“哼!你父皇能怎么想,还不是想偏着那只狐狸精,想立她儿子做太子,休想。”
一想到好不容易姓聂的狐狸精死了,以为皇帝表哥会多看自己几眼,谁知,他竟又宠上曹家的、舒家的,后宫从来不缺女人,一拨来了一拨走了,一会儿受宠一会儿失宠,自己终于坐上这高高的皇后宝座,以为从此可以压过世间所有的女人,谁知,不过是妄想罢了。
这高高的宝座,这富丽的朝阳宫,其实与冷宫没有什么区别,皇帝表哥宠幸了很多人,到现在还宠着那两位,唯独自己,被遗忘在这富贵的牢笼里,除非必要时,都想不起看上一眼。
没有宠,更不要说爱。若不是金家的势力压制,只怕自己早被扒了这身衣裳,打入真正的冷宫。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无义。得不到应有的爱和尊重,那么只能去争取最大的权利。
錅儿必须坐上皇位。
只有坐上了那个宝座,我金家才能继续辉煌下去,而我才能看到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贱人跪在我的脚下,苦苦哀求的可怜模样。
哈哈哈……
心中得意的笑完,金皇后咬牙说道:“母后会让你外祖再给你父皇施加压力,定要早日立你为太子。”
“儿臣谢过母后。依儿臣的意思,早就应该对曹家动手,如今其势力一****坐大,再想彻底除去,可不那么容易。”
“不是你外祖不想,只是你父皇处处袒护,你外祖也不想闹得舅甥离心,其实我们都错了,你父皇早与我金家离了心,说不定还心中暗恨,将姓聂的那个贱人之死算在了我金家的头上。”
“母后,那事……”
“那事已过去了,你不用多想,你只须记得,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母后。”
“你父皇想用曹家约制我们,哪那么简单,咱们金家百年世家,几代辉煌,岂是区区一个曹家能撼动的,放心吧,太子是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