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毕竟是大寺,僧人众多,顾木蓉觉得安全的很,便只带了香茗。至于赵青萍,身边也带了两个丫鬟,赵青萍的丫鬟与一般小姐的也不一样,像是顾木蓉身边的四个大丫鬟不是美貌出众便是沉稳干练,一看便知出身大家,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也差不多了,赵青萍的两个丫鬟却相貌寻常,身强体健的,一看就是练武出身,具赵青萍说,这两个丫鬟是外祖父给她寻的,自小便陪着她一起长大。
赵青萍的性子比较跳脱,闲不住,话也多,两人逛了两座大殿她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都是些佛像,没有什么可看的,便是主殿里有求签解签的,她还觉得有趣,玩了一把,后来便越逛越是觉得没有意思,拉着两个侍女半路去塔林探险去了。
临行前两人约了时间和地点,到时一起回去,便默默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顾木蓉也没有继续逛大殿,而是领着香茗去了别处,她和谢言酌约在一座偏殿,偏殿人不多,有一处泉水,虽然冬天被冻住了,但是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到时谢言酌已经等在偏殿外。
顾木蓉用神识搜了搜,这偏殿中并无一人,偏殿的四周,除了香茗,只剩下两人。
谢言酌今日穿了一身青衫,足蹬青靴,外面套着白色狐裘的大衣,就是一副斯文书生的打扮。
“好久不见。”他见了顾木蓉,微微一笑,走过来招呼道。
“确实好久。”顾木蓉勾出一抹笑,也稳步上前。
两人停在距离对方五步远之处,打量对方半晌,又是相视而笑。
“此处我已经派人搜索过,除了你我二人并无他人。”两人的时间并不多,许多堵在心头的话,并说不出口。
“嗯。”顾木蓉点点头。
“今日是个如何情形?”谢言酌并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
顾木蓉便从那侍女出现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她和顾木琰通过手心传字,传递信息,并将顾木琰给她的信息也详细的说与谢言酌听。
当听到那人身份时,谢言酌的眉毛几乎打结。
“我也分析了许久,咱们遇到这些事,能做出来之人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这人也在怀疑范围之内,只是若真是那人所为,看步调与布局,所图谋之物明显可见。”
“他想要作甚?”顾木蓉看着谢言酌,眼神锐利直接,她隐约有些线头,却始终并未理清线
路。
“造反。”谢言酌的语气非常之轻,几乎是只有嘴唇在动。
顾木蓉猛地一震,她看着谢言酌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没想到。”顾木蓉相信谢言酌的判断,她之所以如此反应,不过是因为瞬间脑中所有零碎的图片拼接起来,有了隐约的轮廓,便只是轮廓,就让她忍不住感慨,还真是费尽心思。
两人很有默契的并没有继续谈这一话题,而是顾木蓉说起自己遇到的那位余公子来,她倒是没有说对方对她态度古怪,而是简单说大长公主身边有这样一位奇怪的少年。
“这位应该是大长公主和温驸马的养子,据说五六岁时被温驸马抱到府中抚养,虽然都传可能是温驸马的外室子,但是因为公主从来也没有对此有所异议,那养子姓氏又与驸马不同,所以后来渐渐也无人谈起。”
“你见过那位余公子吗?”顾木蓉真是五雷轰顶,她平静的接受了两位的年龄差,却还需要些定力去接受两位这奇异的身份,便是在谢言酌面前,她都有些羞于提起那件事情。
“见过一面,余公子生的极好。”谢言酌这人除了情报比较灵敏,记忆力也极好,他见过的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要提起,那人的样貌便能缓慢出现在眼前。
“可像温驸马?”顾木蓉好奇的问。
“不像,两人并非同种相貌。”温驸马是位斯文俊美的书生,那余公子却是钟灵毓秀的精致无双的少年。起码在谢言酌眼里是非常鲜明的不同。
“哦。”顾木蓉点点头。
“顾家姑娘那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置?”谢言酌并不想再多谈那位余公子,两人难得见面,提那些不想干的人做什么?!
“我准备今晚便想法子将人偷出来,你让人先将人送出帝京,先往彭城那边安置再说。”顾木蓉也想了许久,这事并不宜拖,早解决早了。
“也好。”谢言酌早就适应顾木蓉的雷厉风行,这事情拖的越久,那姑娘反倒越是不容易脱身。
“她身体不太好,最好是沿途准备个大夫。”顾木蓉想了想又补充道。
“今晚的事情,让咱们的人配合你行动,总要掩人耳目,有个合适的说法。”谢言酌习惯性的多想,那位姑娘要是无缘无故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反倒不美,打草惊蛇不是他的行事准测。
“好。”两人解决了大部分的事情,便又将偏殿转了一圈,方才依依不舍的分手,各自准备。
到了约定的时间,顾木蓉便在和赵青萍约好的地方等她,约么多等了半刻钟,赵青萍方才领着两个侍女出现,她脸色通红,神态却兴奋的很,见着顾木蓉便快步上前亲热的拉着顾木蓉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原来赵青萍在佛塔林中探险,遇到一位美少年。
那少年在赵青萍的眼里十分的美好,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那少年迷了路,一直在塔林里转悠,见到赵青萍的时候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赵青萍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身边的侍女只要不遇到危险,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