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将嬷嬷们的马车稳定住,徐嬷嬷喊了一声:“快去追小姐们的马车!”这要是出了事儿,她们几个可真兜不住。
顾木蓉就不必说了,赵青萍是谁啊,她父亲当年也是安阳侯老侯爷旗下威风赫赫的将军,死在战场上,便是陛下都下旨格外奖赏过的,赵家二房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出了事不说安阳侯府如何向将军府交代,便是自家老侯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惊了马的马车完全不受车夫的指挥,撒开四个蹄子一阵狂奔。
待车夫好不容易控制马车,顾木蓉掀开车帘,已经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小姐,咱们怎么办?好像迷路了。”车夫跳下马车,四处观望,这地方非常的荒凉,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顾木蓉拉着赵青萍下了马车,马车上除了两人还有香茗和赵青萍的两个侍女。五个人下了车,因为颠簸的缘故,香茗下车便吐了起来,顾木蓉赶忙去照顾一番。
马车上准备的水囊,顾木蓉取了给香茗喂了些水,赵青萍的侍女随身带了些清神明气的药丸,香茗吃了几颗,总算是舒服多了。
顾木蓉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方向说道:“咱们往那处去。”因着后面的侍卫尚未追上来,顾木蓉便让车夫留了暗号。
车夫一看顾木蓉指的方向,便知不是回去的方向,但是看着顾木蓉的肯定的样子,也不好反驳,心里偷偷的捉摸,感情顾小姐不识方向,又不敢不照办,只要硬着头皮慢慢赶路,等着侍卫们追上来。
一路行来,不到半刻,便远远看见一座庵堂,青瓦白墙在树林中十分的鲜明,待走近了,车夫方才将那庵堂牌匾看个清楚,却是思过两个字,车夫微微错愕,这地方也不适合小姐们来,调转马车便欲离开,却没想香茗突然掀开车帘:“咦,前方有座庵堂?太好了,小姐方才还说有些饥饿,咱们进去瞧瞧,寻些斋饭来吃。”
车夫刚忙停下动作,对着香茗说道:“姑娘,这可不是个寻常的庵堂,并不适合小姐们进去。”
“怎么说?”香茗满脸好奇的问道。
这事实在不该一名车夫来普及,但是不说怕是后果更加严重,便将这思过庵的来由缘故说了个清楚。
这思过庵乃是本朝开国皇帝原配皇后被废之后修行的所在,名字乃是陛下亲自起的,所要表达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后来一些权贵家中的女眷犯了大错,便都送到了此处,思过庵便因此名声在外。
两位小姐尚未出阁,进这思过庵怕是不妥当。
却听隔着车帘,顾木蓉的声音稳稳的传出:“无妨,咱们不过是进去寻些吃食,再说知道的人只有车上几位,难不成谁还会故意往外传?”
最后一句却是诛心之语了,车夫是断然不敢接的,只能坚定的表决心,不再多话。
几人下了马车,因着车夫是男子,只能守在马车上,顺便等着后面寻他们的侍卫。
顾木蓉拉着赵青萍,两人并肩而立,赵青萍的两个侍卫跟着她们身后,香茗走在前面敲门。
半晌功夫,庵堂的门被打开,一个小尼姑半掩着门,探出头来。
香茗赶忙上前打了个招呼,报上她们的来历,将她们因为马匹发疯,迷了路,想要借宝地休息一下的意愿表达清楚,说罢还很识相的塞上银两。
那小女尼接过银两,简单的打量了一行人,便呼了一声佛号,让她们稍等片刻,便关了庵堂的门,进去请示了。
顾木蓉站在原地努力的压抑被强大的因果冲击带来的强烈情绪,虽然她便是说着三个字就能感受到有牵扯,当时真来到这里,那强烈的冲击感,让她既兴奋又刺激,头脑几乎不能保持冷静。
这种感觉并不寻常,她在山谷里便是如此,当时强制性的压下嗜血的冲动来,却在海岛一战中完全发泄了出来。
如今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顾木蓉远远的看着这座外表平常的庵堂,心里想到山谷和海岛,情绪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在这里将要遇到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已经告诉她,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庵堂的门大开,走出一个中年老尼,她对着顾木蓉等人行了一礼,呼了一声佛号,便领着几人走了进去。
思过庵是个非常清静的地方,很少招待外客,顾木蓉一行人走进来,遇到些尼姑从她们身边走过,都悄悄的窥探。
招待顾木蓉一行人的乃是庵堂的大师傅静妙,看不出具体的年纪,外表细皮嫩肉,保养的十分年轻,但是说话间暮气沉沉,倒是显得年纪不轻。
顾木蓉她们自然不好意思问,奉上些香油钱,庵堂便送上一顿新鲜的斋菜,顾木蓉吃着倒是不比相国寺里的差。
看来思过庵的条件也不差。
吃着差不多,便有小尼前来禀告,说是外面又来了许多人,却说都是赵府和侯府的人。
顾木蓉便开口和那大师傅商量道:“都说佛家普渡众生,我们在这里吃饱了,外面的嬷嬷侍女们还饿着,她们为了寻我们想必也是饥寒交迫,不知可否和师太打个商量,让他们进来,吃
些斋菜,暖和暖和?”
那师太喊了一声佛号,脸色无比的慈悲:“施主所言甚是,只是这庵中皆是女子,男子进入却是十分的不便。”
“这是自然。”便下令只让女子进庵,让侍卫们在外面候着,只是又和师太打了个商量,做了些简单的饭食,还有热水,让侍女们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