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自然是满脸歉意的跟她道歉,因着赵青萍并没有随身带着干净衣服,便说愿意借她一套,领着她去内院自己的居所更换衣服。
此时赵青萍还不觉得有什么,两个侍女倒是心里咯噔,总觉得不好,没法子跟着主子在思过庵呆了三个晚上,故事也不是白听的,一碰上湿衣服就想到了不定是遇上了算计。
两个侍女自小就跟着赵青萍,虽然多半时候话都不多,在外负责武力担当,但是却都不笨,没受到过这样的教育倒罢了,有些门一旦开了,想要关上便难了。
两人都长了个心眼,跟着赵青萍跟的牢牢的,生怕有个什么疏漏,让小姐被人占了便宜。
待到了那位温小姐的内室,两人是贴身的侍女,自然是要跟着进去的,就在这时,赵夫人身边的娘子过来寻两人,却是听闻赵青萍湿了衣服,让两个侍女去前厅去取干净衣服。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是夫人吩咐却总觉得怪异,姑娘每次出门
都会备一套衣服带着,帝京的贵女皆是如此,她家小姐自然也不会免俗,今日自然也带着的,只是下马车的时候,随行的小厮崴了脚,便让她们帮忙提着节礼,怕弄脏了姑娘的衣服,便留在了前厅的马车上。
本来姑娘湿了衣服便该回去取得,但是两人因着担心有人算计姑娘,便都紧紧的跟着赵青萍
身边,没想到如今夫人知道了,却寻了身边的娘子来问。
那衣服也不沉,一个侍女足够应付,两人在一起久了,倒也有些默契,相视一眼,便有了打算,其中一女便跟着那娘子出门去马车里取衣服,另外一个跟着赵青萍的脚步进了房中。
赵青萍在房中在温家侍女的服侍下,正脱下湿了一角的外袍,换上了温姑娘的袍子,两人胖瘦身形相差无几,倒也合适。
侍女自然要将方才夫人寻人的事情告诉赵青萍一番,她也并没有当回事儿,这本就是正常事,衣服湿了去换个干的,那不是非常寻常的事儿吗?
平平安安的换过了衣服,温家姑娘便说为了赔罪要带着赵青萍在温府内院里逛逛,主人如此盛情,赵青萍还觉得这事儿挺好,宴会虽然有趣,但是坐在那里一坐半日,也有些无聊,她对温家不熟,但是也知温家豪富,这内院的景致也是数一数二的,主人家一提,她也很是乐意。
两人便领着各自的侍女,在温家内院里逛了起来。
后来的事情就很戏剧性了,她们逛着院子,温家小姐便借故净手,让她在院中稍等片刻,这一等便等到了那位余公子。
众所周知,余公子乃是温驸马的养子,跟温家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直接一点说温家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温家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赵青萍一听着他的声音,便变了脸色,拉着侍女便慌忙的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躲,又不熟悉地方,两人跑的快,躲到了园子里的一处假山顶上,小心翼翼的趴着不敢动。
若是不明真相,啥都不懂得赵青萍怕是早就欢欢喜喜的迎上去了,哪里还用得上余公子到处寻找呢。
那位余公子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赵青萍会躲自己,在园子里逛了半日也没有寻着人,便颇为疑惑的走人了,走之前还与温家小姐和赵夫人领着的一群仆从打了个照面,两方都颇为疑惑,那位赵姑娘去了何处,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人影,本来好好的一出有情人私会的戏码就这么硬生生没了主角。
赵青萍和侍女在假山上呆了许久,等着园子里没有了人两人方才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赵青萍脑子里一团乱麻,也顾不得找赵夫人的脸色和试探,她去了一趟思过庵,只觉得这世界就便得和那些女子口中的一模一样了。
想起那些女子的话,她连着两日都恍恍惚惚的,做梦一般,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便想起来来寻顾木蓉。
顾木蓉猜测成真,心里却复杂的很,她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想了想便安慰了赵青萍一番,只让她暂且防备着赵夫人一番,她却想着去寻谢言酌,看他有没有好主意。
赵青萍和顾木蓉很投缘,便是这般真的性子便让人喜欢,只是攸关人生的大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决定的下的?!
只要人生还又转圜的余地,实在没有必要选择最辛苦的那一条路来走,那条路在顾木蓉看来,是走投无路的最后一个选择,赵青萍目前还万万没有到这个地步,能做个寻常人平凡的生活方才是幸福的。
顾木蓉送走了赵青萍,便给谢言酌送了信,谢言酌的回信非常快,顾木蓉读了,也只觉得可行。
赵家是将门之家,如今的赵夫人却是出身落魄的文官家族,但是赵青萍的母亲不是,她的外祖家也是将门,武官世家,而且对方如今还健康在世,乃是中州郡下的唐总兵,在中州郡内也有几分赫赫威名,这事情寻了唐老大人,最好解决不过。
与外祖家联姻,对于自小在唐家长大的赵青萍实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唐家是将门,门风干净,没有文官家中那么些曲曲折折的事情,唐老大人为人刚正,是可以放心之人。
顾木蓉倒是没有想到谢言酌对于唐家有如此高的评价,只是想想赵青萍自小在唐家长大,养成那样的性子,自然也便可以理解了,顾木蓉便又想到自己,只觉得两人竟十分有相似之处,想来如果她也在外祖父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