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顾木蓉说了,谢言酌便信她,当然谢言酌给她出的主意她都听从了,每次都能够达到目的。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互相信任,互相认可,倒是比对其他人来的更要牢靠些。
谢言酌皱着眉头听着顾木蓉将自己的感觉从头说来,他一言不发,直到顾木蓉停下来喝了口热茶。
“那位公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谢言酌寻思了好一会儿,轻轻的点头认可。
“你是说?”就因为没有躲避开了对方的算计,便要暗中下毒手?便是有所感觉,顾木蓉也深深的觉得那位大长公主实在是小心眼的很。
看那人的容貌生的端庄贵气,感觉是个很大气的人。
“莫为表象所迷,那位大长公主远比你所想的城府深的多,只是那位余公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赵府求亲,为何要行这小人行径?倒是没有半点大家气象!”谢言酌不无讽刺的说道。
顾木蓉想到余白芷和大长公主私下的关系,总觉得与此有莫大的关联,这事她虽然尴尬窘迫,但是还是开口问:“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联?”
顾木蓉这一提示,谢言酌也想起了那件事情,两人约定了这事不再提起,他一时也没有往那上面联想。
若真是因着那份私情,倒是说的通,只是这大长公主的心思实在太下作了,坏了赵青萍的闺誉,然后给自己的情人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妻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人心果真是容不得细细思量,越想的明白,便越是难以直视。
“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安排一下。”谢言酌和顾木蓉点点头,便出了门,准备多派些身手好的下属在车队后,唐家车队也多是军中人,大长公主真派人偷袭,想来多半是弓箭手,远程攻击的概率更高一些。
这般想着,谢言酌心中便有了打算。
顾木蓉在房中坐下,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些,谢言酌做事她十分信任,并不需要她指手画脚,有他安排,便是自己不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对着一桌子的素菜,却也没有半点胃口,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站在窗口,冷风呼呼的吹着,因着快到正月十五,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顺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看去,远方的天空密布着厚厚的云,有一种快要下雪的征兆。
希望是她多想了,希望就算不是多想,赵青萍也能平平安安的到达唐家。
夜色降临的时候,果然天空飘起雪来。
唐家的车队沿着官道正好走出帝京的范围,来到荒山野岭的一处驿站,那他们来时也在这驿站休息过,也算是熟门熟路,赵青萍扶着仕女的手下了马车,透过帷帽打量着这小小的驿站,环境并不算简陋,她倒是并不觉得难以适应,进了驿站,她分得的房间很小,但是布置的简洁大方,扯下帷帽,侍女们忙着整理,赵青萍却坐在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离开了帝京,不用嫁给那个恶心的小白脸,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照顾了自己两年多的伯母对自己怀着那样的恶意,她心里觉得非常的难过。
前一阵子,她心中只想着不愿嫁给小白脸,并没有细想她伯母的心思,如今离了帝京,又想到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伯母,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在将军府生活的这两年多,可以说事事顺遂,只要自己说了,伯母从来都依着自己,可是这事到了思过庵的那群女子口中,却成了‘宠杀’‘捧杀’,她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对方的作为,却让自己难以自欺。
这份难过的心情远远覆盖了嫁给表哥的忐忑之情。心情郁闷,晚饭也没有吃上多少,便洗漱了早早上床休息。
许是坐了一日的马车,颠簸的十分辛苦,再加上这阵子心事折磨,疲惫不堪,赵青萍早早的便睡的非常的深沉。
便是驿站里起了火,烟熏火燎,她也没有醒来,还是她那两个侍女,将她摇晃醒的。
入鼻是浓烟缭绕,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侍女寻来打湿的毛巾为她捂住口鼻,拉着她往外跑,出了门便遇到唐家的人,车队中身材最高大的男子见她出来,刚忙喊道:“跟着我,快!”
几人便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又遇到唐家车队的人,一起往外冲。
走到门口,突然有人从门外冲进来,背后还插着箭羽。
“少爷,外面有伏兵!”那人是唐家车队的马夫,拉着那高大的男子,及其艰难的出声喊道。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弓箭响起,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细密的箭雨迎面而来,那位被称为少爷的高大男子,将赵青萍挡在身后,拔出宝剑,一边左挡右突,一边时不时向后看去,想寻着安全的地界躲避,他们身后火势蔓延,哪里能寻着安全之地。
前有狼后有虎,竟是置于绝地之中!
火光映照在青年的脸上,在如此绝境,他眼光沉稳,脸色刚毅,唇角紧绷,赵青萍无意之间看了一眼,竟觉得十分的面熟。
“跟在我身后,咱们突出去!”青年对着赵青萍说道,然后又看了看唐家的其他人,“咱们如今只有前面一条路可以选,都打起精神来,跟我冲!”
青年人一声大吼,众人便都跟着大声附和:“是!”声音响亮整齐,便是身处其中的赵青萍也抖擞起精神来。
她心中对眼前这位青年升起了浓浓的崇拜之情,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人!
那青年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