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老婆;我问,“还有,为什么他一到了台下就……”怕她发火不肯讲,我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为什么两种嘴脸呢?”
“你能不能不要遗传咱妈一句话噎死人的本事?”她气哼哼的,像被我踩到尾巴。没忍几秒,带着死忠粉事无巨细都知道的骄傲向我耀:“有个亲妈粉,整理了他在国外为数不多的几个采访,我昨晚找来看,对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大的差异,立马释然了。”
什么意思?
“他有自闭症,而且很害怕接触女生。”
“哦,”我点点头,“原来是个gay,难怪昨天那个强抱他的女生……”
“……才不是!”如意跺脚,“他只是被伤害过,有阴影罢了。”
反正没什么事,我倒是愿意听她胡扯。
“哦,又不是gay,又讨厌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耐着性子,继续跟我分享:“据说,初中时他还在本市一中就读。”她和我念的都是二中,因考不上市重点-中嘛。此刻提起来,语气依然愤愤的。
“因为家庭发生了变故,一夜间成了孤儿,仅有的一个亲戚在国外,在等对方回国接他的那段岁月里,十分凄惨。”
我不以为意:“这么惨,真的假的?该不会跟他们节目中,说自己如何惨靠眼泪赚取同情心的选手一样,都是编的吧?”
“但凡是个正常人,”如意说,“谁愿意拿自己的至亲编瞎话?给你百万,让你上电视说你是孤儿,无父无母,你愿意吗?”
我想了一会儿,果断摇头。
“对嘛。据说那时noah整天被一群小流氓、小太妹欺负,没多久他被亲戚接走,但自那时起就曾有过自闭症,尤其无法同女生相处也不肯开口讲话,甚至哪怕只是看一眼,说话都十分焦虑,眼睛无法控制眨个不停。”
“原来如此。”脑中不断浮现舞台上他跟周嘉嘉讲话,被粉丝强吻……以及昨晚他身体无法自控的哆嗦。
我说:“但他在台上表现很好哎。”
“那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看心理医生,好转很多,但到了台下还是不行。你见过这么全才的人吗?能歌善舞,能腹黑擅卖萌,冷笑话不断,当得了霸道总裁又演得了点头哈腰的店小二。”
我说:“只是电视台毕竟是媒体,上了舞台便成了公众人物,言谈举止都被无限放大。谁会这么有耐心挖掘公众人物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上台不要求你做到最好,最起码你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吧。”
“我们怎么不正常了?我们好着呢。就你好,”如意被惹急了,开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你下巴神经迟钝我说什么了?不是也照样希望别人能理解,把你当正常人,怎么,到了别人身上,你就不这么想了?”
“对不起,”我表情平静,从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我心中的愧意,臣妾……臣妾……”做痛不欲生声嘶力竭状,“臣妾只求以死谢罪。”
如意无奈地看着我:“滚啦。哀家原谅你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出几秒,她又碎碎念:“话说,正因为这个,无法跟女生相处,所以,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好多他的粉,因此特别疼惜他,简直激发了各个年龄段女性的母性,大家就差摩拳擦掌直接贴上去了,以证明自己有魅力。”
“呃……”
“我要为我们家noah正名,”越说越激动,眼见着她小手握拳,咬牙切齿地,“想h,没那么容易。”
原以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报报道湛澈的新闻会迅速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结果上午倒是有几个热帖讨论,下午阳城县突发7.1级地震,此后余震不断,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房屋倒塌。网上一片祈祷和寻人很快被淹没。
如意还是很紧迫地做了个洗白的视频,走悲情路线,将她跟我说过的湛澈的故事剪辑好,什么童年阴影啦,什么专家分析啦,什么视频采访啦,什么路边有学生妹丟手机,借路人手机打电话联系家长,末了发现是没有任何架子的湛澈(这事倒是真的,那妹子微博没啥粉丝,发出来一直无人理睬)……又找了个大侠精心做了字幕,但凡有人看了,绝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甚至算好了时间,已经联系了几个后援会的会长,预告会选择合适的时间放上网。
哪知完全不用她出手。
费了那么大力气做出的东西,完全没用上,她丝毫不沮丧,还自我安慰着:“一定有用得着的时候,我先存着。”
年轻真好。
*6*
洪喜的游戏店晚上六点时来了一帮小痞子,跟人玩游戏时言语不和动了手,彼时洪喜和大户都在。他俩本来是过去拉架的,没说几句发现道理讲不通,大户气得直骂:“我就说,对于有些人,能动手尽量不要动口。”
架不住对方人多,洪喜被揍了几拳,qín_shòu哥虽及时报警,仍打得店里一片狼藉。
我跟着他去做笔录,回店里已经十点多。
洪喜的嘴角和额头一上一下贴了两片创可贴,十分滑稽。他一边摸着嘴角,疼得龇牙咧嘴的,一面调侃道:“跟我一起坐过警车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挑挑眉毛,“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做了陈浩南女人的幸福感?”
“靠,神经病啊,”我骂,“谁要做陈浩南的女人,天天担惊受怕的。我宁可嫁农民,想吃什么就种什么,不打农药的蔬菜水果,吃着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