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婶子,你连谎话都不会编,是不是萧炎只管孩子,不管我,是不是他觉得我为了弟弟……不配做孩子的母亲,所以不要我样孩子抱回家要自己养。”
“姑娘,王爷担心小公子,留下我们陪你,等你身体好了,再接你回去!”王婆子也不敢确定萧炎真的会如自己以为的那样来接姑娘,一想到事发时候王爷的震怒,王婆子只觉得以前的生活都是不真实的,虚的慌。
“你不用安慰我,我做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阿弟和许公子还好么?”马跃悠心里一冷,好个萧炎,真当她是软柿子不成,敢抱走她的孩子!
“小少爷和许公子都受了惊,不过都恢复的不错,就在隔壁屋里休息,您现在正坐月子,待你出月了,他们再来看你!”即使王爷不来,也要为自家姑娘的名声着想,这也关乎小公子未来的名声。
马跃悠一路忍着,终于出了月子,萧炎果然没来,她不禁暗笑他当只在乎孩子。
“阿姐,你身子好了么?”小萝卜显见比之前沉稳了许多,时刻注意着马跃悠的门,现在见她出来,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惊喜。
“好多了,先生在忙什么?”从出事到现在她还没见过许昌林,也不知道那天他伤的重不重。
“先生在写书,不过因为前儿受伤了,现在整夜整夜的咳嗽,又不注意休息,今天都下不来床了,先生还不让我说——阿姐,是我没用!”
“你怎么没用了?”马跃悠浅笑着,心里的伤只有自己知道。
“小侄儿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小萝卜呜咽着扑进马跃悠怀里,这么长时间的自责终于释放了出来,竟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阿姐,我怕到时候姐夫不让我们看小侄儿!”
“怎么会?相信你姐夫,好么!”谁也不能抢走她的孩子。
抬眼,却看到明显消瘦的许昌林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起来了,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许昌林想,在过往的日子里,如此和颜悦色与他说话的,只是他梦中的影子。浅笑盈盈的女子身着华服,迈着莲步一步步走向自己,那明黄的衣裙似乎刺得自己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神采奕奕。
“夫人,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还是尽快回镇南王府!”只有这样,您才能亲自照顾小公子,免得被人抢了先机。
这声夫人?让马跃悠突觉刺耳。
“你是忠诚萧炎的么?”
“不是!”许昌林以为这话自己回答的一定很艰涩,其实却这般的轻易。
“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我以前一直叫你名字,以后你也叫我名字,可好?”马跃悠淡笑着等着,期待着她的谋士归位。
却见着许昌林突然在她三尺之外停下,单膝跪地,用舌头舔她的右脚尖。
这一刻,马跃悠双眸浸湿,手无意识的抖动,慢慢的握拳,她记忆中的那个意气风华,朝气蓬勃的少年郎终将归于尘土,站在她面前的只会是她忠诚的谋士。
这一刻,马跃悠恨不得失忆,恨不得——
“许公子,这是我的印信!”马跃悠附身亲自扶起许昌林,将一块拳头大的方印奉上,淡淡笑道:“凭此印,你可以调动我手下所有的势力。”
许昌林掩不住的惊讶写在脸上,她真的与众不同。
“属下一定鞠躬尽瘁!”
“最近就拜托公子了!”
清晨,朝阳从东山冉冉升起,寂静的益州城开始热闹。
“什么,镇南王府的小世子还没找到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