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远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转眸看向她,声音冷沉,“只有别人怕我,没有我怕人。”
嚣张狂妄的一句话,宋安乔挠挠头,他没怕的人?她才不信。
抵达寓所,宋安乔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楚非远把购物袋放到餐桌,挑眉,“怎么?想吓我?”
“切~”宋安乔不屑,“我没那么闲。”
她就是想问问他在超市时,身上为什么会有害怕的气息?难道,是她看错了?
厨房,宋安乔一番鼓捣,楚非远斜倚厨门,单手插兜,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忙忙碌碌的她。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转动,“手疼吗?”
“不疼。”宋安乔热好油,往后小退半步,把葱花丢进去,又把西兰花丢进去,“没知觉,所以不疼。”
楚非远不动声色,盯着她随意挽成丸子似得长发,“为什么不哭?”
宋安乔拿着锅铲翻了一下西兰花,侧过头看了两眼楚非远,皱眉问道,“哭什么?”
目光落在她清明的眼睛里,他笑了笑,“没什么,我饿了,你抓紧。”
说着,他长腿一迈,身体一转出了厨房,当日她被夹到手,只在被夹的一瞬间,落了两滴眼泪,其余时间她都保持着冷静和克制。
她,是个不娇气的女孩。
晚餐很快做好,楚非远尝了一口汤,吃了一勺菜,她的手艺真好,色香味,他哪点都喜欢。
一直在盯着他脸上表情变化的宋安乔,坐在一旁,担心问道,“怎么样?”
楚非远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宋安乔从中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又吃了一口,他目光淡淡扫向她,轻启薄唇,“一般,勉强能吃。”
“哦。”宋安乔有些失望,她本想着今天在他面前大露一手,让他对她的厨艺俯首称臣,顶礼膜拜呢,现在他说一般,实在打击她。
在她没察觉时,楚非远不动声色的笑了,他的生活似乎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有趣了。
一夜好梦,神清气爽,宋安乔今天不用去甜品店上班。
她为自己安排了作息,中午打扫卫生,清洗衣物,下午去医院给她姐姐做按摩,缓解她小腿的僵硬化。
早餐过后,楚非远不急着走,看完新闻,又看了报纸,抬眸对宋安乔说,“你手不方便,不要打扫卫生了。”
“闲着也是闲着。”宋安乔蹲在地上拖洗地砖,“不打扫看着难受。”
好像她住进来之后,就没打扫过房间。
楚非远瞧着,“这么爱劳动?”
宋安乔听着,没有多想,随口一句,“命贱。”
四岁时,她爸爸失踪不见人,十三岁她姐姐因保护她而瘫痪昏迷,从小到大,她没过上一天清闲日子,用她妈的话说,她们母女命贱,注定劳碌奔波。
楚非远黑沉了脸,声线冷如寒潭,“以后少说这个字眼!”
宋安乔怔愣,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
“你楚太太的身份!”
他说这话时,眼神冷沉沉的,倏然间,宋安乔在他墨黑的眼睛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