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一样的累。
嘴唇上一疼,陈梦回神,她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嘴里有血腥味,有他的味道,有他的炽热。
商谨言的拇指移动稍稍用力擦掉陈梦嘴上残留的口红和血,咬牙:“你疯了?”
陈梦嘴唇火辣辣的疼,她把泪给压回去,头嗡嗡作响。
“那你也跟着我疯?”
商谨言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十倍,阴沉沉盯着陈梦。漫长的沉默,他猛地推开了陈梦,“我就想看看你的底线在哪里?你能贱到哪一步!”
“这不好说,看对象吧。”陈梦笑,她靠着车身,脊背疼的要断了,“遇到你这种,我就会贱的毫无底线。”
商谨言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半响后一挥手。
“不知羞耻!”
他转身大步上车,踩下油门车子火速开了出去。
商谨言从储物盒里取出烟盒弹出一支烟咬在齿间,偏头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微眯眼睛。
不管她是陈梦还是王梦,都是那个混账东西!
电话响了起来,商谨言把烟按灭,调整好情绪才接通。
“妈,什么事?”
“怎么还没回来?”
商谨言把烟按灭,扔进了烟灰缸里,“东西没找到,我回家找找看。”
“不重要的话就别找了,赶快过来吧。”
“好。”商谨言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了回去。
打开车窗。
冷风灌进来,他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微微眯了眼。
————
陈梦在原地站了很久,从包里翻出一片止疼片吞下去,商深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梦很头疼,掐断后把商深行的电话号码放进了黑名单。
以后不能和他们兄弟联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陈梦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把脸埋在方向盘上。
嘀的一声响,十分刺耳。
陈梦闭着眼深吸气,乱糟糟的大脑稍微找回一些清明,启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陈梦在这个城市游荡了很长时间,她在一家药店前停下车,进去拿了一盒止疼药。上车扔进包里,时间到了八点半。
电话再次响起,陈梦看到来电,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才接通。
“喂?”
“梦梦阿姨。”
陈梦掐了下眉心,勉强挤出了笑:“琳琳。”
“阿姨,你怎么了?”
陈梦摇摇头,“没事。”她咳嗽了一声,收拾情绪,说道,“原本想把你接到d城,可这边一直腾不出时间。”
“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如果刘成还活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琳琳走到这一步。
可刘成死了。
当时陈梦又惹上官司蹲看守所了,没人管琳琳。
她从医院出去,直接进了当地福利院。
陈梦鼻子酸涩,她上车扯过安全带,“我安排好工作去接你。”
电话那头沉默。
她已经十几岁了,没有家庭愿意收养她。在福利院的日子虽然不坏,但是没有家,这里只是个住处。
她也不太敢给陈梦打电话,怕被嫌弃。
“梦梦阿姨……”
她声音低了下去。
陈梦心里难受。
陈梦十几岁出去混生活,刘成是唯一帮过她的人,陈梦永远都记得自己被房东赶出来挤到刘成那个三十平方的地方,琳琳和陈梦睡一张床。
琳琳的母亲生她的时候死了,遗传病,所以琳琳从小就没妈。因为没有母亲,她比同龄的孩子都早熟。
“别哭,你还有我,我会去接你。”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呵斥声,浓重的老家话。
“都几点了还不睡?打什么电话?你连个家人都没有给谁打电话……”
“梦梦阿姨,我得睡觉了,你在那边要注意身体。我先挂断了,你现在不用来接我,有时间打个电话,爸爸没了,我——只有你。”
电话里还夹杂着一两句骂,似乎在指责琳琳办错了事。
陈梦一口气压在喉咙里,“有人欺负你和我说——”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陈梦把脸埋在手心。
很快手心一片潮湿,她领养不了琳琳,不符合领养条件。
结婚,很多的钱。
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漫长的沉默,陈梦打开车窗让冷空气灌进来,她渐渐冷静下来。
启动汽车往回开。
到家的时候是十点半,客厅的灯亮着,陈梦心里一沉。
她最怕见陈雅和沈冰,今晚已经够累了,不想应付。
客厅里没人,陈梦去厨房找水打开冰箱看到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一惊,随后才想明白,大约是沈冰准备的。
她饿的头晕,找出一根黄瓜洗干净咬了一口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呢?”
陈梦吓了一跳,差点把黄瓜给扔出去,抬头看过去。
沈冰穿着睡衣拖鞋从楼上下来,她身材高挑,是个很明艳的长相。
陈家两个孩子都不像沈冰,陈梦和弟弟陈聪都像父亲,偏清秀。
论其长相,陈雅和沈冰更加相像。
“饿了,看到冰箱里有吃的。”陈梦回头指了指冰箱,说道,“就拿出来吃了。”
“没点吃相。”沈冰走过来,她保养的很好,五官精致,眼角的皱纹非常有限。“你这衣服怎么了?乱糟糟的?”
陈梦看了一眼,把咬碎的黄瓜吞进去,“在停车场摔了一跤,有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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