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道:“方才三弟妹说的是,这事情不如想想应该如何收场吧!”
沈湘道:“按说今日宫里把玉婳也送了出来,想着应该不会多追究了。毕竟这事情往小了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静待两日,看看宫里面是如何态度吧!”
“或者宫里会等着我们先表态。”沈清道,“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臣子家事,圣上和皇后娘娘多半也不会管臣子家事要如何处理——坏就坏在,玉婳是在宫里面坏了宫规,还冲撞了陈王殿下……”
沈淮叹了一声,道:“明日我先让玉婳写忏悔书吧!”
“单单一个忏悔书也是不够的。”沈清道,“或者我们也应该亲自去与陈王殿下道歉。”
“陈王如今还未出宫建府,想见一面也难。”沈湘皱着眉头道,“若是出宫建府了,倒是比现在容易太多了。”
“娇娇现在在宫里面应该会很容易见到陈王。”沈淮想了想,如此说道,“明日先让娇娇回来一趟,把这件事情了了吧!”
沈清和沈湘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沈清道:“今日五娘是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面的,要是娘娘不发话,她也不好出宫来的——再说了,玉婳本就是对着五娘发了疯,还伸手要打人,没有让玉婳给五娘道歉也就罢了,还让五娘为着她这事情去求陈王,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沈淮噎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
沈湘也道:“说起来,娇娇也是受害者,若是娇娇这会儿在家里,得让玉婳来给她端茶认错才对!没有哪家的姐姐这么对妹妹的!”
沈淮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在他看来,沈玉婳虽然做错了沈清,但得罪了陈王为主要,开罪沈玉娇并算不得什么大事。被沈清沈湘这么一说,他感到有些讪讪,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沈清道:“还是先给圣上请罪吧!毕竟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最终也是驳了圣上与皇后娘娘的面子。这些细枝末节暂且放下,便先给圣上请罪为是。”
沈淮点了点头,道:“我晚些时候就起折子,届时二弟三弟也帮我参详一二。”
沈清与沈湘都应了下来:这虽然只是大房惹出来的事情,但总归都是沈家事,若是大房落不到好,他们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三人商定了结论,便出了正厅往沈淮的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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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婳被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面,门口有健妇把守,她之前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们都被赶了出去,现在院中就只有她一人。
对着镜子,她梳理了一番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却没有心思再去换衣服了,只草草在椅子上坐了,呆呆地看着外面。
周贞娘回到菖蒲园之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沈玉婳的院子,却被那健妇拦了下来。
“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健妇一板一眼地说道。
周贞娘皱了皱眉,道:“我进去看看我女儿,又有什么不可以?”
健妇道:“太太莫要为难奴婢,这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许进去的。”
周贞娘无奈,于是只好转了身,往沈玉媚的院子去了。
沈玉媚也正心神不定地坐在房中,看到周贞娘进来,急忙站起来迎了出去,道:“方才我想去看看大姐,却被门口那两个妇人拦了下来,母亲可有去看看大姐?”
周贞娘摇了摇头,道:“未曾见到,所以过来看看你——也不知你大姐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玉媚扶着周贞娘坐下,口中道:“大姐或许只是最近心情不好……一时间难以控制……”
周贞娘叹道:“我知道她不想嫁给元泰,又想和五娘一样嫁给皇子,我原是想着,在中秋晚宴之上,能与京中的夫人太太们有联系,说不定也有机会……可没想到……”
沈玉媚道:“大姐现在也一定后悔极了,不如我去求一求父亲,让我进去与大姐说说话。”
周贞娘摆了摆手,道:“罢了,今天你父亲也在气头上,有些事情便缓几日吧!”
沈玉媚也没再多说,宽慰周贞娘道:“既然大姐从宫里面已经出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母亲尽管放心吧!过几日父亲气头过了,就会放大姐出来了。”
周贞娘听着这话,勉力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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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上,沈淮上了请罪的折子。
今上似笑非笑地听着,任由他跪在丹阶之下,并没有说话。
御史们早就准备好了大段大段的话语来对昨夜之事进行各个角度的弹劾,中心思想就是安乐侯府目中无人,大不敬,不讲孝悌。这一道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跪在地上的沈淮只觉得冷汗涔涔,手抖有些发抖了。
大约是看到沈淮跪在那里着实可怜,等到御史们讲完了之后,太子赵旸笑着开了口,道:“想来安乐侯也不是刻意的。这养儿养女之事,想来安乐侯也关心甚少吧!”
今上看了一眼太子赵旸,笑了笑,道:“这安乐侯便是前车之鉴,诸位爱卿也该知道,除了自己修身养性,也要约束家人。”
赵旸道:“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昨日安乐侯之女着实是冲撞了八弟。”
今上点了点头,道:“既然这么说了,安乐侯便给陈王道个歉,再回去好好管教女儿。”
沈淮急忙答应下来,重重磕头在地,额头上的汗珠几乎把他面前的金砖都打湿了。
赵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