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特助:“……!”
绕过扯着自个儿衣领呆若木鸡的柳特助,安安关上门,甩着手里的小食盒,蹬蹬蹬,撒欢儿朝坐在办公桌后的伏案工作的女子跑去——
“妈咪!”
哪里还有对着柳特助的傲娇范=。=
顾繁朵的眼睛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低声问,“安安,你是不是又欺负柳特助了?”声音染着暖暖的笑意。
“安安,才没有呢。安安是提醒柳特助,身为妈咪的贴身红人,他的形象可是代表了妈咪您,怎么可以如此不专业呢!哼╭(╯^╰)╮!”
顾繁朵没好气地斜乜自家一脸浩然正气的小包子,“就你有理!。”
安安轻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繁朵张了张了嘴,故意朝安安挥了挥小拳头,“你呀你!”到底不舍得教训宝贝儿子,“算了,我怕了你了!安安今天给妈咪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不会自己看哦?”
说话间,安安已经走到顾繁朵身旁,两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摆在办公室里的餐桌方向扯,按着她坐到椅子上,迈开小短腿冲进浴室,站在小板凳上,拧开水龙头,湿毛巾。
顾繁朵单手托腮,看着安安撅着屁股,忙忙碌碌,眉眼温柔如洒落进来的淡金色辉光,眸光似褶皱的湖水,温柔里泛起浅浅的悲伤。
再过四个月,安安就六岁。
那人……自五年前,便彻底消失了。
她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找不到他。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妈咪,擦手。”
安安将拧得半干的温热的毛巾递给顾繁朵。
顾繁朵接过来,细细地擦了一遍手,将毛巾还给安安,丝毫没有虐.待儿子的羞.耻感,仿佛是理所当然。
安安也像是习惯了顾繁朵的懒惰似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高冷地乜了妈咪一眼,便蹬蹬蹬地又冲进卫生间,清洗毛巾,拧干,理好,挂到架子上,动作那叫一个熟练,显然早已被调教出来了。
等安安自己爬上椅子坐好,顾繁朵满脸的陶醉色,孩子气地双手握拳,抵在身前,眯着眼睛,深吸一口,“好香啊!有糖醋鱼的味道呢!”
“切!”安安不屑地冷哼一声,将食盒拉到自己面前,肉嘟嘟的小手揭开盖子,将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
最上面的赫然是糖醋鱼。
下面则是红烧肉,酸辣土豆丝,白芍菜心,荠菜煎饼,一大一小两碗鸡汁粥。
最底层的是一盅给顾繁朵准备的下午茶,莲子百合红豆沙。安安并未取出,而是合上盖子,淡淡道:“吃吧!”
顾繁朵撅了撅嘴,“为什么木有虾虾?”语气哀怨,双手托腮,眼神滴盯盯盯她的宝贝儿子。
小家伙偶尔眨动一下根根分明的卷长睫毛,黑眸低垂,唇线漂亮的小嘴微微抿着,板着一张粉嘟嘟的包子脸,神情专注地挑鱼刺……除了那一双大眼睛继承了她,简直就是那人的缩小版,模样似他,气质也似他。
呸,一个五岁的奶娃,哪来的气质。
顾繁朵抚额,她也是真是够了。
安安抬眸,淡瞥了眼他这位思维特别跳脱的老妈,奶声奶气地答,“今天农场送过来的虾虾不够新鲜,被我扔了。”将挑完刺的鱼肉放到小碟子里,推给顾繁朵,蹙了蹙眉,一张小包子脸皱成了菊花,显然非常得不悦,沉思道,“妈咪,你下午派人过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好的。哇!安安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呢。”
“晚上想吃什么,你直说便是。我的手艺,我清楚。子脸流露不屑,显然顾繁朵这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
顾繁朵轻轻叹了一口气,翻了白眼。谁说有个情商智商超级高的聪明宝宝,生活一定很幸福呢。像她每天都要被安安鄙视几百遍!
当然……就算是痛,她也是痛并快乐着哒。
比如,梁时时不请自入,入眼便见几岁的小奶娃一本正经地照顾顾繁朵吃饭,给她挑鱼刺,给她夹菜,给她递纸巾……还要顾着喂饱自己的小胃胃,简直忙得不亦乐乎。
梁时时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心道:若是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必然是闻着伤心,见者涕泪,羡慕嫉妒恨呐!这么点的小娃娃,还是该窝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已经家务一把罩,报表看得懂,网游玩得好,黑人电脑更不是事儿,就连穿扮品味也是好得没话说,谁家的娃娃五岁就人精地知道给自己买gucci牛津鞋啊!她也是醉了!
所以说,一年前,梁时时参加一期综艺访谈节目,当主持人问她,最羡慕的女人是谁?她毫不犹豫地回到:顾繁朵。
主持人再问,为什么?言外之意,为何羡慕一个令外人闻风丧胆,丈夫下落不明,一个人苦巴巴拉扯孩子的女汉子?一个没有爱情滋润的女子,就像一盆没有人浇水的花。说到底,世人对男人和女人的成功评判标准是不一样的,男人是事业有成,女人呢,只有嫁得好,才是人生赢家。
梁时时不屑地冷哼两声,特别傲娇地说:你懂什么。当场就让主持人卡了壳,场面爆冷。
是啊,外人知道什么,外人能看懂什么?
顾繁朵是真的好命呐。一半是造化善待,一半是个人拼搏。
遇见寒子时以前,有顾夜白这样温柔如天使的好哥哥陪着她长大。
遇见寒子时以后,就被全程少女少妇看着照片就合不拢腿的男人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