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寒子时,原来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如你。处处都不如你。”
对面女人的疯狂笑声,令寒子时握着画笔的手颤了颤,在雪白的纸张上画下一条蚯蚓……
顾繁朵,你是不如我,可我也是被你逼的,才拥有今天的地位!
如果有选择,我一点也不想要!
寒子时将画烂的纸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克制心里的疼和怒,轻描淡写地对那头的顾繁朵说,“其实,就算你净身出户,我们打争子官司,你的赢面也还是有的。只要……”
他精致冷峻的脸泛起嗜血的冷笑。
“你跟顾夜白结婚。他很厉害,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完全有能力助你东山再起。”
顾繁朵:“……”
咔嚓,那一瞬间,顾繁朵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原来,心碎真的是会有声音的。
语言是可以杀人的武器。
“寒子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玩真的?”
“顾繁朵,我们相识十七年了,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身为男人从不跟女人置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里流荡着嘲弄的笑意。
啪啪啪!
顾繁朵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她闭了闭眼,两行眼泪刷地留下,吸了吸鼻子,也笑。
“寒子时,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别牵扯进我哥。你别把顾夜白牵扯进来!是是是,我们相识十七年了,长过我一半的生命,刚好是你生命的二分之一,那你也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顾繁朵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六年前,我说过,‘寒子时,从始至终,毁我清白的,只有你一人。’你以为经过你,我还会爱上别的男人吗?有本事放马过来!拜你所赐,我顾繁朵也是拿过枪的女人了!”
“唔,拭目以待。”
“嘟嘟嘟……嘟嘟嘟……”
第一次,对面的男人主动挂断了她的电话。
哪怕是在维持地.下.情的那两年里,寒子时一向对她不假辞色,冷嘲热讽,可每次通话结束,还都是他那边沉默地等着她先挂断电话。
这一次,他居然先挂断了?
顾繁朵一抬头,恰恰好看见镜子里的女人。
满脸的泪水。
扯起袖子,粗鲁地擦了擦脸上脆弱的液体,顾繁朵大力拉开浴室的门,打开花洒,滚热的水兜头盖脸地浇下来,令她狠狠打了一个寒颤,继而被烫得哇哇大叫!
叫着叫着,顾繁朵就痴痴笑了。
顾繁朵你还知道疼,可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就是不能放弃这一段让你疼到无法呼吸的感情呢!
你和他互相伤害到这样的地步,何必还继续纠缠下去呢?
当然要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