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竟口干舌燥起来,哪里还有勇气去看他,谁知他竟当着那些篮球少年的面,一只手扣着她的腰,霸气地给了她一个吻,还……讨厌地笑容邪肆地甩了她一脸的汗水!
呐,这样酷拽几近幼稚的大男孩子寒子时,是属于她顾繁朵的。
顾繁朵将目光从仰着头,喉结滚动,咽了一口水的寒子时身上移开,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想:然而,她不嫉妒这些花季少女,却无法不她嫉妒那个将拥有寒子时后半生的幸运女子。比如……
“朵朵,你还别说,确实是这种感觉啊!看着这些人手一部手机的孩子,我真觉得自己像是从远古时代走出来的,我们那时候别说光明正大地玩手机了,手机根本不许带到学校里来,一经发现,没收没商量。”
郝繁花的叨叨叨转移了顾繁朵的注意。
“是呐,我那会儿当语文课代表,常常看到班主任每天都用不同的手机玩游戏。”她俏皮地朝郝繁花眨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嗳,问题是,我们也不老啊!你我都才二十五六岁,正是女人最美的年龄啊,这心态怎么跟风干的老牛肉呢似的!”
顾繁朵微笑着说,“花花,也许你该谈恋爱了!”
“别,谁起的这个话头,谁才该谈恋爱了!”郝繁花撇撇嘴,一脸的嫌弃,却大咧咧将一只胳膊枕着顾繁朵的肩膀,朝寒子时那边努努嘴,附耳低语,“嗳,你们真的没可能了?他们没看见,我可是站在走廊上,看到你俩手牵手跑出校门的!那奔跑的小姿态……啧啧啧,耍浪漫呢!”
“花花!”顾繁朵沉了一下脸,气恼地轻拧了下她腰间的软肉,“注意点场合。”
现在,他们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呢?
顾繁朵想到上午寒子时对她说,“如果你陪我,我就去医院”悲叹地想。
嗯,有可能的。呵,有可能再续一段露水情缘。
郝繁花摸摸鼻子,嘀咕道,“咳咳,太激动了!行,我先放过你,晚上跪搓衣板上,给我慢慢道来!”
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如此娇憨的模样了?
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握着一瓶矿泉水的寒子时觑见顾繁朵朝郝繁花眨眼的狡黠模样,有些失神。
最后一次看到顾繁朵如小野猫一样狡黠得近乎刁蛮是什么时候?
是在2009年夏天,他过21岁生日那天晚上。
那时候,他已经毕业差不多两个月,一面继续演艺事业,一面打理自己在大学期间成立的一家科技公司,准确点说,是网游工作室。
当时的他被雪藏三个月,终于复出,档期很空,只在两套综艺节目里客串主持人。忙碌惯了的他,得了空,闲不住,便将精力投放到公司事务上。
顾繁朵得了消息,开心地像泼猴子一样跳到他身上,双手圈着他脖子,“寒子时,你终于终于终于有空翻我的牌了!”
半年的恋爱,已经让寒子时习惯了越来越大大咧咧的顾繁朵,他动作自然地托着她的腿,防止她掉下来,“唔,正好你也在放暑假,那你想去哪儿玩?”心想:公司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陪他家姑娘要紧!
“我不想出去玩儿……寒子时,我父亲的公司好像出了些问题,家里最近乌云惨淡的,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跟你去快活。”
顾繁朵说着说着就蹙起了秀气的柳眉,面色苦恼,但她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寒子时眼眸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
寒子时蓦然加大的箍着顾繁朵的力气,令她痛叫出声,“痛啊……”
“对不起……”顾繁朵,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能不能原谅我呢?
寒子时眨了眨眼睛,很温柔地看着当时还一无所知的顾繁朵,摸着她柔软的小脸,脸俯了下来,额头相抵,“既然不想出去玩,每天过来陪我上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