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记得霍淡如就是大学毕业之后便结婚,22岁就生下汤燕犀。那样的早婚早育曾经是霍淡如渴望的幸福,可是后来回忆却只剩唏嘘和遗憾霍淡如每次说到曾经都会说一句“可惜当时年纪小”……
22岁就结婚生子的人生,她也不想要。
他顿了一下,垂眸望她:“我也22岁,我却想要。”
她红了脸:“你当然没关系,因为你虽然才22岁,却已经打过了百场案子,当上了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职业的成就和风光你都享受到了啊,可是我一切还都没有开始呢!”
他微恼:“不想嫁给我,嗯?”
她咬咬唇:“婚嫁,我现在还没想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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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淋浴间里又亲昵了一回,带着莫名的懊恼,他有一点点像是在惩罚她一般发了狠,她也同样是发了狠地不肯服输……所以虽然两颗心上像是隔了一层膜,可是这一次反倒在生理上达到了更高的极致。
最后两人都倦极了,并肩躺下来。
她知道他一向都不会过完整夜,为了确保不被认知,他天亮之前就必须离去。
当年他是大学生,要坐飞机穿越4500公里赶回来,所以每一次躺下来之后都会极快睡着;而今晚,他虽然不用再坐那样远途的飞机,可是他依旧还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他今晚的疲惫,竟然一点都不比当年的少。
她明白,是他最近办的那件案子太叫他费神。
这样一想来,心就软了。她说没想过谈婚论嫁,又不是真的不想嫁他,只是……不想现在,没想过要这么早。
她睁开眼,主动凑过去,想要亲亲他的唇。
她也从小不善于直接说道歉的话,可是她想,她这样表示之后,他应该能懂。
可是没想到,他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却翻过身去,避开了她的唇。
她愣住,唇悬停在半空。
不甘心,就当他是在睡梦里毫无所查吧。于是索性伸出两只手去一左一右托住他脸颊,不怕惊醒他,一定要吻下去……
可是他忽然睁开了眼,却还是避开了她的唇,只揽过她的头来,与她额头蹭了蹭:“睡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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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被他按回怀里去,他的手臂和腿都搭上来,让她动弹不得。
她在夜色里却委屈得想哭。
这个混蛋,这回算是她第一次正经八百地索吻,他竟然一而再地避开了!
怎么?他不喜欢她吻他么?
还是这世上人都是犯j,得不到的要各种追索,得到了之后就不在乎了?
心里暗暗发誓:混蛋,那我也不让你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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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许想多了,翌日一早醒来,望着空了半边的床垫,她虽然不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却能确定他临走的时候并未像从前一样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要吻她!她还拒绝个头啊?
三次了!
她翻一个身,紧紧盯住天花板。忘了是在哪里看见过,说当一个男人不肯吻一个女人的时候,即便他们还保持着身子的亲密,可是……也许那个男人却已经不爱这个女人了。
浑浑噩噩起床,下楼吃饭。杜松林隔着餐桌小心看过来:“昨晚半夜……你还洗澡?”
安澄惊了。
四年前汤燕犀也夜半来过,他们两个也没少了玩儿浴室的游戏,咳咳,那时候爸好像没听见过啊。
杜松林也有些面红:“也许是年纪大了,晚上睡眠浅,家里有点动静都能听见。”---题外话---谢谢蓝、彩、***的红包+月票;zhe,13783316920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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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因为爱,所以放手
安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杜松林局促地攥了攥拳:“从中医角度来说,半夜洗澡会伤元气。以后还是尽量避免那么晚洗澡吧。”
安澄这才悄然松一口气。原来不是爸听见别的,只是爸担心她的健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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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句话,站在不同的视角,带着不同的心情,会听出截然不同的含义来矾。
安澄放下羞愧,可是紧接着却是泛起酸楚。她搁下筷子:“爸……您经常失眠?”
四年前的爸并没有失眠的毛病射。
杜松林黯然笑了笑:“是从四年前你走之后就开始的吧。你走之后,这房子就又忽然变成了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甚至不知道你还肯不肯原谅爸,还愿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父亲……白天还好说,有无数工作忙;可是到了晚上,我就开始睡不着。”
“那时候突然觉得这房子有些过于大了,我一个人躺在里面空荡荡的,于是不管哪儿有一点动静,我就都忍不住仔细听听,甚至还要起来去看看才能安心。”
杜松林黯然笑笑:“还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的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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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越是说他年纪大了,越说一切都是正常的,安澄这颗心却反倒更难受。
才40多岁而已,怎么就说年纪大了?
爸失眠,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正常”,而终究还是……太孤单、太寂寞了吧?
爸说从她走之后便开始失眠,可是孩子终究都会长大,终究都会离开父母身边,所以归根结底能陪父母一直走下去的人,不是子女,而是伴侣。
安澄吃不下去了,忍不住伸过手去,按住了爸的手。
这也是四年来的第一次,从四年前撞破了爸跟霍淡如那晚之后就再没这样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