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问道，“也?昨天还有谁来了？”

这个家除了苏一凉都死绝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

李阿姨面色有些闪躲。

苏一凉正等着回话，楼梯口传来了沉重缓慢的脚步声，苏一凉不知为何，心随着脚步声而悬提起来，似有什么要喷薄而出。熟悉的声音，脆弱的，纤细的女声 ，“阿姨，我还是有点难受。”

李阿姨没答，瞟了眼苏一凉的方向，见他没生气，只是表情凝重，不禁松了口气，李阿姨都做好了苏一凉大发脾气的准备了。

女生走出楼梯脚，看见餐桌前的苏一凉，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像老鼠见了猫，不，不对，老鼠见了猫还会跑，她不会，她一边恐惧着，一边又想要靠近，很矛盾吧。

苏一凉扔掉手中的筷子，正好砸在了姜唯的拖鞋上，纯棉的软布包着女生娇小白嫩的足，鞋子上沾上了一滴油渍，苏一凉看着，莫名的有些兴奋，他桌下的另一只手，拇指用力掐住食指，直到有黏腻的液体触感。

姜唯没躲开，尽量温柔，放低自己的姿态，“对，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事，马上就走，再见。”说完，就踩着拖鞋，还穿着睡衣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

李阿姨担心的看着跑出去女孩的背影，但依旧没出去追，回头恭敬的看着苏一凉。

苏一凉悠悠开口 ，“今天几号?”

李阿姨被苏一凉有些癫狂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11号……”

“具体！”

“2006年4月11号!”

苏一凉得到答案，将身体完全靠在椅背上，手掌盖住脸，低低的笑出声，姜唯死在2010年3月16日，2006年，她在上高三，明天是她18岁的生日。

李阿姨看着他出血的手指，“一凉，小唯昨天肚子疼的受不了才回来的，她也没什么朋友。”苏一凉不喜欢，甚至是恨乔唯。

“那还不去把人找回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李阿姨仿佛没听清，不敢相信，“什么……一凉啊。”李阿姨还想再说情，她也不知道苏一凉会对姜唯做什么，可怜的女孩，但她也没有办法，苏一凉是绝对的掌权者。

“把人找回来！”

姜唯

苏一凉拿起手机，幽深的眸子死死盯住手机屏幕，有很多未读消息，属于2006年的。置顶的一条是木西的，木西在姜唯死后就去了美国，早就断了联系。

苏一凉确定那不是一场梦，他记得自己的每一步算计，记得姜唯是如何走向绝望，记得姜唯跳楼时的背影，苏一凉都历历在目，他的心是凉的，在六岁那年就凉的彻底，像一块冰，就算融化了也是水，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苏一凉在姜唯死后四年回到了姜唯生前四年。

苏一凉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细长的指节节律地敲击着玻璃桌面，“哒-哒-哒”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回荡着，很像苏一凉很久以后坐在卧室沙发里独自听雨的声音。

姜唯今天回来了，而且还会下雨，很大，可怜的姑娘即使浑身湿透也不敢回家，最后是晕倒在了超市门口，送去医院，医生打电话通知家属的，高烧，昏迷了三天，正好错过了苏一凉为她举办的生日会，她还是幸运的，那时苏一凉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姜唯，生出了一种不知是邪恶还是一时善意的念头，他忽然觉得姜唯还没有长到最美的年纪，18岁只是身体上的成年，他还有更多的想法想在她身上实践，虽然失败了不少，但这是他的乐趣，看姜唯痛苦，挣扎是他唯一的乐趣，他的生命仿佛也就这么点颜色了，灰暗的颜色。

苏一凉想如果姜唯没有淋雨发烧，也许她的死亡时间回提前，生日聚会姜唯就会成别人的礼物。

天突然变了，乌云很快集结遮住了阳光，屋内仿佛一下子因为灯光而明亮了起来，苏一凉停止了叩击动作，李阿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姜唯，和出去的时候相比头发乱了点，脸上沾了点灰尘，站在门前犹豫不决，颤抖着身子，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冷的。

苏一凉透过眼前的姜唯看到了8年后的她，和现在一样的脆弱，眸子里依旧清澈，只是没那么多怯意了。

苏一凉招手，低低唤道 ，“过来。”

声音很低，但姜唯还是听见了，抬头看向李阿姨，李阿姨躲避着她的目光。

苏一凉好笑的想道，姜唯依然喜欢把希望寄托在毫不相关的人身上，殊不知没有人救的了她，人性是自私的，他们有着泛滥的同情心可占上风的永远都是他们自身的利益，李阿姨是这样，她母亲是这样，木西也是这样，为了不得罪他，他们都选择放弃了她，很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姜唯久久没有动作，看到苏一凉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