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怎么还能放他走?这岂不是没有王法了吗?”
顾双廷看了他一眼,斥责道:“小十,长公主说话,岂是你能打断的?”
“什么人命啊?”许乘风听不明白,可瞧着殿内严肃的气气氛,也被这话给吓到了,又向后微微缩了一步,道,“阿宁,他们在说什么?”
李天宁本想安慰他,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越发沉重,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
从昨日开始,发生的许多事情看着古怪,可仔细一想,竟然全是冲着许乘风来的。
什么人会想要对付许乘风?
还不等李天宁细想,她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表姐,”顾十逍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拉着李天宁的胳膊道,“表姐,你还是别管这事儿了,让我大哥去做吧。”
说罢,他又凑到李天宁耳边,低声道:“你瞧瞧了空那样,眼都红了,你再护着许乘风,他能连你也一起生吞活剥了。”
李天宁瞅了了空一眼,见他双目赤红,心里也有些发怵。
了空却在此时上了前,听着语气还算平静,并未十分暴怒,道:“行了,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做下的事情竟然不敢认吗?”
李天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乘风不愿意让人看轻了,挺了挺胸迎上去,道:“我做了什么?你说清楚。”
“想不起来了?”了空指着一边,道,“那你自己去那儿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许乘风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将地上掩着的白布掀开一个角,才看了一眼就甩下白布,拍着胸口道,“哎呀,怎么都是血,吓死人了。”
“还在狡辩,”了空神色蓦的一变,神色中显出几分凶狠,咬牙道,“人证在此,你还要抵赖!你当真以为有权有势就能草菅人命吗?”
“你凶什么?”许乘风退了一步,小声嘟囔着,“我确实不知道啊。”
待在一边的青雀之前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却突然站了出来,强撑着走到顾双廷面前福了福,道:“顾大人,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顾双廷心道这丫头倒挺精明的,麻烦事全都踢给别人,自己倒给摘得干干净净,真想回她一句“你觉得不当讲的事情,那就别讲了。”
不过他面上还是咳了一声,敷衍道:“青雀姑娘但说无妨。”
青雀道:“奴婢昨日在长公主住的那处厢房中,瞧见了一身黑色的男子衣裳……”
话未说完,殿内一片哗然,满室都是嗡嗡嗡的议论声。
“了智师兄说了,那日闯进来的也是个黑衣男子。”
“这倒是怪了,那件衣裳怎么能出现在殿下的房内……”
“是了,了清手中不是还抓着一块碎布头么?看着像是从黑衣服上扯下来的。”
话越说越离谱,听得顾家兄弟脸色越发不好看。
“都瞎说什么呢?”顾十逍不满地喊了一嗓子,“长公主的事情,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小心我告诉住持去,让他罚你们都去跪佛堂!”
众僧面面相觑了一番,终于还是都静了下来。
“许大人,”了空上前一步,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转机
了空手上握着一片黑色碎布,朝着许乘风步步紧逼,眼神凄楚。
许乘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瞪着眼睛瞧着了空的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
“阿宁,”许乘风扯了扯李天宁的袖子,小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我有些想家了。”
“快了快了,”李天宁牵起嘴角,露了个勉强的笑来,哄道,“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殿下就打算这样打发贫僧吗?”了空冷笑一声,将那片碎布举了起来,道,“人证物证具在,如何能轻易放他走?”
李天宁皱了皱眉,道:“不过是一块碎布,如何能做证据?”
“怎么不能?”了空质疑道,“若是这样,殿下敢不敢拿出他那件衣裳来仔细比对一下,若这片碎步真是从他衣裳上扯下来的,是不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李天宁道,“便正是他杀的,自然有顾大人裁断,再上交刑部复核,最后由圣上定夺,哪儿有就地正法的道理?”
“殿下这般推脱,便是心中有鬼了?”了空道。
“你——”李天宁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操之过急,缓了缓语气才接着说,“并非如此,只是那身衣裳……”
“那身衣裳,奴婢已经带来了。”青雀瞅准时机,适时地插上一句话来,“奴婢昨日早上替长公主打扫房间的时候瞧见了,怕长公主还有用,便先替您收好了,请您过目。”
李天宁却没有立刻去接,只是站着那儿看着青雀,神色淡漠。
青雀举得双手发酸,手腕僵在半空中轻轻打颤,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