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诺尔说,“我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雷吉没有在意他的回答,似乎悄悄向他说这些话的理由并不是想得到谅解。
他说:“中尉比任何人都难过。”
诺尔望着他,雷吉望着前方。
“中尉不会向我们中的任何人倾诉内心想法。”
“他意志坚定,看起来很难失控。”
“总有一个人要保持冷静。”
“我觉得你们每个人都很冷静,除了罗比。”
“你觉得罗比是最不冷静的一个,其实对中尉来说恰恰相反。”雷吉低声说,“罗比不需要强迫自己冷
静,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其他人的冷静全都来自于中尉。要代替那么多人保持冷静,不为任何事情
动摇,永远做出正确判断,比安抚一个始终在发脾气的人困难千百倍。”
诺尔沉默了片刻。
雷吉说:“最近暗民出现的次数太频繁了。”
“以前没有这么多吗?”
“没有。希望……算了。”雷吉欲言又止。
诺尔的目光又落在伊恩身上。
伊恩站得笔直,显现出一个优秀士兵刻苦训练后养成的习惯。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沃克和艾奇尔在挖坑
。一定要挖得足够深才能保证不被那些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肯善罢甘休的感染者掘出尸体。还有野狗
和其他野兽,没有守墓人,一切都变得那么危险。
仪式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不重要,有时又很重要。
诺尔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和体力去做一件对眼下这个世界来说毫无意义的事。到处都是尸
体,到处都是受害者,死亡如此大量、频繁地发生着,失去的生命根本无暇悼念,腐烂的尸体也无人清
理,可他们还是决定举行这样一个只有沉默告别的葬礼。
伊恩留下了拉曼的身份识别牌。
葬礼结束后,银灰小队回到镇上的一个旅店略作休整,检查车辆和装备,接着继续上路,往下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