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内,林迪菲一脸邀功的表情对小蝶说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还算合格吧!”
“还算将就。不过……”小蝶微微地叹了口气。
“不过什么,嘿,我发现你们怎么都喜欢说半截话,是时间太多的缘故吗,要是在我们那里也照你们那样,光电话费就得好多钱,真是的!”
“算了,没什么。”小蝶埋下头,眉头却依旧深锁,她很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林迪菲是王妃,姚绣莹是侧妃,且后者又自小好胜,以后嫁到了逸王府,难免不会发生争宠夺位之事,要是被她知道林迪菲是冒牌的逸王妃,到时候便只有被她摆布的份了。而她还暂时还不想让林迪菲知道这些,毕竟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廷斗争,林迪菲迟早会见识到,按她的格,肯定会吃不少苦头,如今得轻松时且轻松吧,那些东西以后慢慢教她也无妨。
京都齐安。东太子府内。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一个年过半百须发染霜的老人向高坐在金椅上的年轻人庄重行礼。
“老师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话虽客气,但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冰冷倨傲,却又不是刻意为之的样子,看来高傲已成了习惯。
这人便是天齐太子李元翀,当今皇上明武帝的长子,却并非嫡子。单论长相,此人可以归入英俊标致那一类,但他脸色苍白眼神戾,做任何表情都像是在鄙夷或者算计别人一样。
“老师,听闻江家小姐已在上京的路上了。”他在几天前就收到银阳郡知府黄钟送来的密报。“不知老师如何看待此事。”
“老臣以为,若是逸王与江丞相联姻,逸王的势力必会突增,而且……”他略顿了顿,“逸王殿下又是前皇后所生,在朝中本来就颇有支持者,如今身为百官之首的江居远也将独女嫁与他,必会在满朝文武中引起异动,太子殿下若不能妥善解决此事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他李贶翎还能把这太子之位夺了去吗?”李元翀把摆在案前的笔墨纸砚陈设物件奋力一挥,青筋暴胀身体微颤,神色更是说不出地戾骇人。
站在几步阶梯之下得太子太傅却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像是见惯了如此场景似的。
“太子息怒,此事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地步。”
“怎么说?”
“只要江小姐在上京路上发生些许意外,香消玉损,没有福气嫁入逸王府,那老臣之前的假设不就难以成真了吗?”
李元翀听了这话,目光一闪,冷冷地笑了几声:“哼哼,本保证,她绝对会碰上意外!”
送亲车队一行人在被称为天险的明月峡内艰苦跋涉了整整五天,其间遇到了一次伤亡惨重的劫掠两次山间猛兽的袭击三次马匹失踪以及许多次的食不果腹,而今终于终于快要走出去了。
林迪菲坐在马车上心情大好,因为她感觉马车越驶越平稳,并且据秦云踪说,再走上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出峡,下一处是比较繁华的炎阳郡,去了那里肯定比呆在马车上好玩得多。而且,遇袭那晚在山洞中,江晏如承诺过还会来找她,在这空山巨谷并且一大堆人日夜扎堆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前来赴约,若是到了炎阳郡住进了单独的厢房,江晏如暗中来找她便是大有可能的,到那时,林迪菲一路上想到的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便会一一得到解答。渐渐接近谜题的真相对任何人而言都会是一件值得期待,并且在兴奋中期待的事。
可事情通常不会如人所愿地进行,就比如目前这个重复上演的戏码——
“你们都不准动,赶紧把……钱交出来!”为首的人首次奉命抢劫,差点把真实意图脱口而出,要你们交的哪里是钱。
秦云踪剑眉一挑,神色有些迷惑,事实上自从山林遇劫掠的次日清晨,那只带着一份简短密报的白色信鸽飞走后,他便断了同李贶翎的联系,在明月峡内行走的几天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这让秦云踪觉得很不可思议。而现在,又有杀气腾腾要命不要钱的一群人挡在路中间,而李贶翎又如何会把失败的招数再用第二遍,所以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秦云踪已猜到这伙人的主子另有其人,而目标却是相当一致的,干掉逸王妃。
秦云踪决定维持原来的立场,表面上奋力抗击,其实并未尽力不说还越打越远离林迪菲,或者说靠近姚绣莹,因为姚君阳此时又是一个飞身跳到林迪菲的马车前,凝眉抽剑,奋力搏杀。
小蝶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地准备再次脱下林迪菲衣服的时候,被林迪菲死命抱住细腰,不得动弹,焦急之情外加扯动伤口的痛楚让小蝶有些支持不住,一时也挣脱不开。
“小蝶你听着,你别着急,我们不会有事的。”林迪菲的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却仍是声音发颤气喘吁吁。
“小姐,你别傻了,你不知道外面这伙人本就不是什么强盗,他们是专门来杀你的啊!”小蝶每多说一个字就更痛一分,说完了这番话已经是心力交瘁神劳力竭,眼前一黑几欲昏死过去。
林迪菲听了这话所受到的震撼,比当初知道自己穿越成个乞丐所受的惊吓有过之而无不及,眼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但是她又极力忍住这种极具震撼力的恐惧,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还相信,你家小姐的武功,的话,就,别太担心。”
小蝶听了这话脸上的惊诧之意丝毫不亚于林迪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