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小镇异常的热闹,原因还有什么,一年一度的七夕到了呗。
酒楼的生意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好,光看穆南歌嘴角忍不住上弯的弧度就能看出来。
我摇了摇头,认命的继续搽桌子,反正也分不了一杯羹,还想它做什么,想了也是郁闷自己。
“阿笑,过来!”楼下传来穆南歌熟悉的声音。
我依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吆喝道:“就来了!”
从楼梯下楼,一脸微笑的向每位上楼的客人点头致意,慢慢的渡到穆南歌身边,敲了敲掌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抬起头,只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去继续记她的帐,说道:“今天晚上放你假,去玩吧。”
我嘴角抽了抽,僵硬的道:“老板,最近店里生意这么好,你不会连我这点小钱也想剩吧……”
穆南歌也不作声,依旧在账本上行云流水的写着,眼珠在算盘和账本之间流转,淡淡的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吐出一口血来表达我的无话可说,可是我不能,如果我吐脏了穆南歌的账本,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所以我只能无力的扶额,颤抖的问:“老板,我有做错了什么……”
“阿,这个嘛,前两天对巷的王大福给了你几钱赏钱,在前几天绸缎店的崔老板还像也给了你不少吧?”我现在不止嘴角再抽,连眼角也在抽了,天哪,这还给不给人活啦?就这么点小动作,也没逃过去……
“嗯哼……你知道规矩的吧,阿笑?”
叹了口气,唉,过节的银子又没了,抽成啊抽成,我恨你!
“是,我知道,明天给你送上……”
肩膀松拉着,想着应该没我的事了,正准备一步一步颓废的挪回去继续拼搏,却被后面的穆南歌再次叫住,我挑眉看她,一脸还有啥事的表情。
她抬起头,终于从账本中分了点目光给我,严肃地道:“你,今天还是要放假。”
“为何?”皱眉,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不良记录阿,对人热情,处事恰到好处,就连‘同僚’感情也混得不错,没道理让我在这捞钱的好日子,‘黯然’离场吧,嘟起嘴不满的看着穆南歌,企图用眼神软化她。
效果……不甚明显。
“放你假就放你假,哪来那么多废话,你硬要留下来也随你,不过酬劳可一分也没有。”
眯了眯眼,我一边狠狠的念叨:“抠门!”一边以秒速离开店里,离开前还不忘泄愤的道:“我走了,看谁为你撑场面。”
穆南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向挥苍蝇一般,我做了个鬼脸,向外面跑去。
穆南歌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停下了手中的笔,嘴角慢慢上扬,眼神渐渐温柔起来,多久了没有看见她这么开怀过,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就这知道这孩子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周围总弥漫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愁绪,当初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其实不是她来找工,而是在更早,那时她每天来店里买醉,眼里能看见谁?所以她一直以为我们的想见是在面试那天。那时的她,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封闭着自己,自我折磨着。她喝醉的时候不像其他人,总是不言不语,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然后慢慢的自己离去,那时我总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喝醉了回家很危险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的放不下她,可是看见她总像看见从前的自己。
那种连醉了也无法倾诉出口的话语,即使哭也成了一种奢侈,所以我才总说能哭得人是幸福的。
那之后她几乎每天必来,不停的喝,喝完就走,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天,无论晴天还是雨天。
救赎其实是一件说说好听的事,很多时候人都是在不停的坠落,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施以援手,我知道那孩子快到极限了。
果然那一天到了,当楼上传来她四溢的笑声时,我阻止了小二准备上去询问的步伐,现在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也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那一天她倒在了路边,我叹了口气刚想现身走出来,另一边却走来了一名男子,他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那种神情,让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我微笑的转身悄悄地离开。
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的武功不错,不知为何脸毁了一半,不知道他是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可是随后我就知道,不是,因为她第二天依旧来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没有原因,可是其实那原因早就存在。
之后的很多天,她没有再来,再我快要忘了曾经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她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她是清醒的,笑着问我,是否招人,当时明明不少人的店,我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不过她果然没让我失望,那一手迎风拍马的本事当真是一绝,很快她便成了这里的这里人缘最好的小二,每每哄的那些叼酸的客人开怀不已,连我都自叹不如。可是她那每天笑意盈盈的脸上,我却找不到一丝快乐,是她已经太习惯微笑,还是她伪装的太好?我不想知道,我想这也是我们之间那不知名的默契吧。
一切都很风平浪静,直到中秋夜的第二天,她神奕奕的在外敲门,我不耐烦的拿开门板子便看见她那一脸灿烂的样子,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刚想说难道这小孩捡到了金子,想欺负她一下,却在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后,所有的话咽下喉咙。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