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初瑜蹙眉,欲言又止。
南宫墨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善嘉郡主,任何人的路都必须自己走的,谁也不可能永远扶着牵着谁走一辈子。”更何况,你也没有牵着他走一辈子的能力。对上南宫墨淡漠的眼光,朱初瑜只觉得脸上一热,有些狼狈的偏过了头去不敢再与她对视。心中却更多了几分挫败和沮丧。
夜深人静,整个燕王府都陷入了一片宁静和黑暗之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南宫墨和朱初瑜都靠着椅子陷入了浅眠之中,门口,星危宝剑而立闭目养神。
一声轻响在寂静中传入星危耳中,本是极轻微的声音,却因为深夜的宁静显得格外的清晰。
唰地一声长剑出鞘,星危身影一闪已经冲出了花厅。身后,原本还在浅眠的南宫墨也跟着出了大厅。
“嗖嗖嗖!”南宫墨刚出了大门,迎面就有几道羽箭s,he了过来。南宫墨手中银光一闪,呯呯几声羽箭纷纷落地。门外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许多人,只是这些人明显不是一路的。虽然都穿着黑衣,但是一路人挡在了院子通向燕王的房间的路口,而另一路人却站在他们的对面。黑暗中,还有更多的人将整个燕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南宫墨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冷眼扫了一眼院中道:“这就是你们主子最后的办法?有用么?”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南宫墨沉默不语,有用么?谁知道呢。或许对主子来说,不过是最后的奋力一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等待一个最后的结果。做暗卫的,从古至今就没有几个能有好结果,更何况是他们他们这样曾经背叛过的。其实就算没有燕王起兵的是,陛下过几年只怕也不会留着他们了吧。
“动手!”黑衣男子厉声道。
南宫墨叹了口气,这些人无法招降,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留着也只是亡命之徒罢了。
“都杀了吧。”南宫墨沉声道。
一言不合,双方便动起手来。整个燕王府从黑暗宁静,到灯火通明的喧闹,也不过是片刻间罢了。
朱初瑜出了门就看到门外混乱血腥的场面,脸色不由得白了白。连忙后退了两步回到了花厅里。她不是南宫墨武功高强,这个时候跑到外面去,纯粹是自寻死路。
看着站在门外屋檐下,面色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南宫墨。朱初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羡慕和嫉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她朱初瑜会遇到南宫墨这样的女人?!
另一边的房间里,燕王盘膝坐在床榻上。此时已经快要九月了,但是只穿着一身单衣的燕王身上的薄衣却早已经被汗水浸s-hi。脸上也同样是满头大汗,微闭的眼眸不时颤动着,显然是在忍受着疼痛。
卫君陌坐在一边盘膝调息,师叔坐在燕王背后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弦歌公子神色肃然,手中的银针时不时在燕王身上落下。即便是院外突然传来的打斗声也没有让他的手稍微的颤抖一下。
听到打斗声,卫君陌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站住。”身后,弦歌公子沉声道。
卫君陌回头,“我很快就回来。”
弦歌公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有空出去打架,先放点血给我。”
卫君陌看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弦歌公子没好气,“你要是不愿意放血,就让人快点去把你那三个新认的兄弟抓回来。当然,他们那连三流都称不上的内力,我不保证他们能不能留下半条命。”很显然,弦歌公子所谓的放点血,并不是真的“放点血”而已。
卫君陌微微蹙眉,沉声道:“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弦歌公子挑眉,笑容可掬,“给你一个孝顺亲爹的机会么,不过,燕王殿下不知道要放血。”
卫公子轻哼一声,走到榻边坐下。抬起左手,同时右手寒光一闪手腕上顿时血流如注。弦歌公子十分有眼色的抄起旁边的一个玉碗接住了卫君陌的血,一边等待一边好心的解释道:“本公子研究了许久,原本那红昙的毒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谁让你爹不想要命的乱来。本公子才离开没多久,旧伤复发又添新伤,这些日子还长途行军,日夜c,ao劳。想当皇帝连命都不要了也是少见,他就不怕爬上皇位没两天就要便宜别人了么?现在看看,毒素游遍了五脏六腑,又毒又伤。想要双管齐下将他的伤和毒都治好,就只能下重药。但是他这一身血虽然称不上都被毒染遍了,却也着实是不太好。所以不得不接你的血滋养一下。哦,对了,以血替血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反倒是会弄死人。墨儿认为是因为每个人的血都不太一样,只有同样的血才不会互相排斥。所以,这种事情也只能赌一下运气了。”
眼看着卫公子的神色越来越不善,弦歌公子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你不用担心,本公子事先研究过,你的血跟燕王的是不会互相排斥的。”
卫君陌总算还觉得燕王的命还在眼前的人手中,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够了,先包起来,一会儿再放别浪费了。”眼看着一碗血放满了,弦歌公子满意地端着玉碗走到一边不知道又在倒腾什么。一边道:“燕王说了,他解毒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得c-h-a手。”
卫君陌扫了一眼坐在软榻上不知道有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