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锦抿了抿唇,无奈地笑了, 原来自己竟这般儿女情长。
趁着情霜还未想起前世的事情,她还可以这般任x_i,ng地留在她身边, 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样子, 但若情霜回想起前世经历的一日最终到来,她也不会逃避躲藏,推卸责任, 前世她给霜儿的痛,今生愿加倍偿还。
到时候, 若霜儿伤心难过, 她愿倾尽所有叫她重新快乐起来, 若霜儿恨她,想如何报复,她都乐得接受,便是要她这条不值钱的x_i,ng命,她也双手奉上,若霜儿不计前嫌,仍愿与她在一起,她将尽此一生,为她晨起画眉,与她日暮双栖。
哪怕她再舍不得松手,总也不能将霜儿的发绾上一个时辰,就算霜儿不心生烦恶,耽搁久了,不用早膳,霜儿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凉锦用发带将霜儿的长发束起,再替她簪上一支淡紫色玫石发簪,情霜心头微动,疑惑地抬头看着凉锦,却见后者脸上笑意温存,小声言道:
“日前我路过和风,偶见这簪子做工j-i,ng致秀美,便买了来,心想这发簪若戴在霜儿发上,定然相配,今日一见,哪怕霜儿已刻意易容,仍是柔美不可方物。”
凉锦眼里柔情几乎满溢而出,情霜垂下眸子,无奈地轻笑道:
“小锦有心了。”
见情霜没有拒绝自己赠送的发簪,凉锦心花怒放,唇角一勾:
“我磨蹭许久,你想必早已饿了,我已让小二备了早膳,这就叫他送来。”
情霜闻言,摇头起身:
“不用麻烦,我们下楼去吧。”
凉锦微微耸肩,不管在哪里用餐,只要与她的霜儿在一起,她便觉得开心。
用过早膳,凉锦再一次为情霜运功疗伤,她们在阜城休整了三天,期间凉锦时刻注意着那家武器铺的动向,一步未离开过客房。大多数的时间她都一直在为情霜疗伤,但始终留了一分灵识关注着武器铺前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晃三日,并没有任何发现。
第四日清晨,凉锦放弃了继续等待的想法,那陨晶日后自有紫霄宫出面去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带霜儿去药池,借助千年寒潭之力,逼出火毒。
凉锦找客栈小二买了一大包干粮,放入储物手环中,然后欲带着霜儿继续朝东北的方向去,她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断剑峰的地方。
两人一起下楼,走出客栈,客栈小二已经将寄放在后院的马车牵出来,凉锦扶着情霜上了马车,而后自己也坐在车前,准备启程。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夫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前边不远处,正朝着武器铺行去,凉锦准备落下的马鞭忽的停在空中,她眼里闪过一缕j-i,ng芒,旋即又隐匿了去。她唇角一勾,马鞭搁在旁侧,转身唤住还未走进客栈的小二,待其人转过身,她面上露出笑容,道:
“还要劳烦小哥再跑一趟,我二人方才在堂中用餐的时候好似遗漏了一个青色的玉佩在桌上,你且去帮忙看一下东西还在不在。”
那小二哥闻言,忙跑回客栈里。
情霜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的缝隙,斜斜瞥了凉锦一眼,这人如何会将玉佩落在客栈里,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她虽不知凉锦为何如此,但与这人相处久了,熟知她不会无的放矢,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故而她也没有将其戳穿,选择了静观其变。
凉锦盘坐在马车前,将车门处悬挂的草帽取下来戴在头上,帽檐下压,遮挡了她的眼睛和神情,从外看来,似乎只是在等待客栈小二回返。
但见那跛脚农夫缓慢来到武器铺前,先是在那块标了原矿价格的木牌前驻足片刻,不知是在思索什么,他皱眉摇了摇头,然后走进店内,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包,展开来给那武器铺掌柜看。
原本见农夫穿着,武器铺掌柜便很是不喜,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待那农夫小心翼翼地将布包内的东西展示给他看,那掌柜看清布包内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很不客气地摆了摆手:
“你拿个破石头来这里做什么!快些走!快些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农夫还欲说些什么,但掌柜已然不耐烦地转身去接待别的客商,那农夫面色沮丧,重新将柜台上的东西包好,悻悻地走出武器铺。
他刚步下台阶,恰逢一辆马车呼啸而过,擦着他的面门过去,吓得他慌忙后退,脚跟绊在石阶上,摔落于地,再顺着石阶滚下来。
店门前来来往往的客商皆不欲相助,尽都从两侧退开,袖手旁观。
那农夫被扬长而去的马车卷了一脸尘土,他狼狈地挣扎着站起来,但手肘膝盖等许多地方都被磕破,处处渗着血,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只垂着头,驼着背,一步一瘸地朝城外走,比来时更加落魄。
凉锦眸光微微闪烁,她方才趁着烟尘弥散之际,偷偷弹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块在地上,借力反弹之下,打在农夫后背,在其身上留下一缕灵识印记,以便之后追踪。
她出手隐蔽迅速,武器铺前喧嚣嘈杂,这一幕平平常常,并不稀奇,少有修士注目,便未被人发现。
待那农夫走远了,客栈小二这才匆匆赶来,急得面红耳赤,一脸惶恐,战战兢兢地告诉凉锦他没有找到那块玉佩。
凉锦原本就没有将什么东西落在客栈里,他当然找不到,凉锦早有准备,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抿着唇,眉间隐现沮丧。
客栈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