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雪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噗嗤嗤的笑出了声音,时间还不短,足足有一分
多钟,然后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说:「错过了便错过了,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
瘦应有尽有,你这个假太监高兴还来不及,装什么呢。」
「可那些环肥燕瘦哪比得过夫人你的婀娜多姿啊。」
听了这略显大胆的话语,何若雪不发一言,直接就向楼下走去。吴贵站也不
是,坐也不是,忍不住背过身子抽起了自己的嘴巴,都怪自己口不择言。
可忽然,何若雪停下摆动的香臀,回身横了他一眼,有些娇媚的说:「呆子,
愣在那里做什么。」
吴贵顿时一喜。
两人走到楼下,何若雪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红木靠椅上,小
手放在了案桌前,敲了敲,看了眼仅仅隔了一张案桌的吴贵,道:「人模狗样,
混得还行。」
「那是……老奴可是记得上一次夜里,二夫人可吩咐过奴才,要叫我把这天
下搅动风云,岂敢不听?」
「所以你就听了朱祁镇的话,打算里应外合帮他复辟,顺便也扳倒于谦?哼
……于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十个你也顶不上他一个,光说好话不动脑子。我问
你,你接下来想好怎么做了吗?朱祁钰和朱祁镇,你心里到底选了哪一个?」
吴贵咳了咳,向前迈出一大步,压低了声音反问道:「夫人这么问,其实是
在担心吴雨大少爷吧?」
何若雪沉默了一下,美目流转,并不直接问答,而是摊开了案桌上的一张纸,
写上了风和雨二字,道:「还是上次那个问题,风和雨,要风,还是要雨。」
吴贵先是一愣,明明半字不识,却抢过了何若雪手里的羽笔,用力一划,划
掉了那个『风』字。
何若雪眨了眨眼睛,还未开口,就看到他继续将笔锋落在了吴雨的雨字下方,
添上了歪歪扭扭的几笔,成了一个『雪』字。
「我选你,我要你。」
何若雪不知为何避开了吴贵灼人的目光,侧过头嘀咕了一句:「写得真难看,
多练练。」
吴贵笑,笑得贼眉鼠眼,绕过了案桌,顶着何若雪冷飕飕的目光挤在了她的
椅子上。刚一落下就有些奇怪,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位二夫人已经悄悄
将翘臀儿移到了边上,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夫人……」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够了,那么喜欢说话也不见得你舌头有多长。」何若雪
举起了案桌上吴贵的杯子,喝了口,看着纸上的风雨雪三个字,侧目瞥了他一眼:
「我自言自语呢,不是说你。」
「是是是……奴才知道。」吴贵谄媚的说着,不着痕迹的往何若雪身上靠了
靠,顺便也把手向她另一侧的肩膀上放了上去。
何若雪抿了抿唇,低了低脑袋,看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皱着眉说:
「你洗手了么。」
「当然。」吴贵还以为何若雪会让自己拿开,没想到问的是洗手了没有,顿
时松了口气。
「那你洗澡了没。」何若雪继续问。
「这个……并没有。」
「去洗。」何若雪继续喝了口水,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屋子后头的拐角处。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门在那儿,滚出去。」
「洗洗洗,老奴这就去洗……」
看着有些赌气向浴室间走去的吴贵,何若雪慢慢将书本抬到了半空,遮住了
下半张脸,然后才不发出声音的捂住嘴笑了一下。
……
……
深夜,万籁无声,唯有恬噪的蝉鸣在窗外刺耳响彻。
顺德府尹的边院小居内,何若雪已然脱下了白花翠底的绣花鞋,素白的纤手
整了整床榻的被褥,挑着眉说:「乱七八糟如同狗窝一般,你们男人啊……就没
个干净的。」
吴贵连忙道:「二夫人此言言之过早,我方才已经将全身上下都洗刷了一通,
比从娘胎里落地还要干净几分,要不你摸摸就知道了」
何若雪没理他,兀自弯腰整理着被褥,不经意间翘起了雪臀摇摆,看得吴贵
难以挪开目光。
可突然,何若雪全身震颤了一下,竟是从枕头下翻扯出了一件白色的xiè_yī,
上头莫名多了些干掉后的黏黄污渍,只凭着这特殊的颜色和印记她已是猜到了大
概,更勿论那钻入鼻尖的腥臊气味了。
何若雪鼻息一重,面颊微红,勾着之前自己送给吴贵的xiè_yī带着嗔怪道:
「还有件呢。」
吴贵赶紧心跳开始加速,ròu_bàng也蠢蠢欲动起来,竟是从胯裆里掏出了另一件
成套的亵裤,说:「在这儿呢。」
何若雪顿时拧紧了眉头,屈指成爪,想要夺回这件贴身的衣物。
她下的是死手。
如果说大夫人沈嫣琳是个风骚入骨的红牡丹,那何若雪就是一座内媚的冰山。
融化的好,会出现冒着热气沁人身心的温泉。融化的不好,那么迎面用来的就是
雪崩了。
吴贵大概也没想到何若雪的反应会这么过激,出手又是这么迅疾,一下子忘
了躲避,反而往前稍稍靠了靠。
「哎呀……」
这一声带着疼痛的呼喊终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