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臣拽着周哥要往对街的肯德基走,还没抬脚呢,又有车撞上了周哥停路边的车的车屁股。周哥大叫着上前,“唉,你怎么开车的?”
尚雪臣在原地站着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去给周哥帮腔让他好讹人家一笔,可他又想到上次自己因为把城管推到河里进了局子,连累了季书平跑来,他这次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在旁边呆着。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两辆车堵路口了,我没能绕开……周哥?怎么是你?”
尚雪臣正低头发呆呢,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看着刚从车上下来的人,“齐梁?”
齐梁听到有人喊他,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尚雪臣,看到也是先惊讶了一番,“雪臣?”
周哥又把捂脖子的手放下,“得,今天反正是谁都敲不到。什么兆头啊这是?”
尚雪臣走到齐梁面前,转头对周哥说着,“你车送去修,回头我给你报销。”说完又转脸过来看着齐梁,“你怎么在这里?走这条路不到你酒吧啊?”
“尚,你这是发达了啊,现在真是够大方的。”周哥还高兴着自己修车有报销了呢,喊完又立马闭上了嘴,他想到前两天经过尚雪臣现在正住着的房子正好尿急上去撒尿,结果在房门口看见了一只男士皮鞋。
尚雪臣只顾着齐梁倒是没在意身后的周哥说了什么。
“我……”
齐梁没办法说出口,他这是刚从墓园回来的,他去看了文婷。
齐梁和尚雪臣从游乐园回来之后,和沈傲开始了冷战,这是从没有过的。他原以为沈傲要大声质问自己,然后免不了一场皮r_ou_之苦,可是没有。他分明感受到了沈傲掐上了自己的脖子,使了劲儿,齐梁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等着。可等到最后沈傲却是松了手。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沈傲了。
后来的几天齐梁都没在见到沈傲,齐梁嘴上虽然说着要重新开始,可心里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几晚的辗转难眠,他还是决定再去文婷的墓前看一看。
带着花去到文婷墓前的时候,齐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站着。从太阳斜挂在东边际线站到太阳挂到头顶当空,齐梁一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还是文婷十几岁时的样子,他们也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文婷向他诉说着痛苦,他告诉了文婷自己最深的秘密。
可现在,文婷以十几岁的面貌躺在了这里,而他无家可归只能依附着沈傲。
齐梁叹了气,上前两步,蹲下/身把花放到了墓碑前却没有立马站起来。齐梁垂头看着花,“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看你。其实还是我这个朋友做的不够到位,没能多了解你一些。要是我能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或许我就不会只带一束花来了。”齐梁抬眼看着墓碑上文婷的照片,“当年是我没能对你感同身受,只冠冕堂皇的说些漂亮话。说漂亮话是不是比说风凉话更让人难受?所以你才和沈傲说出了我的秘密?所以你才……”
你才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境地?齐梁哽住了喉咙,咽了几次口水才又勉强的重又开口,“说着说着好像又变成了我来质问你一样。我今天来的目的其实不是这个。当年你来我病房道歉,我没有接受。直到现在我才有一点想明白了,我没有怪你,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原谅你的资格。还有,我也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齐梁说完在墓碑前垂了头,眼泪直直往下落。齐梁吸一下鼻子,继续说,“真的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对你见死不救了。我走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鼓起勇气来看你。”然后齐梁抹一把眼泪,不敢抬头再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转身是因为心里的亏欠让他不敢面对,只是这样逃也似得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一直在看着他。等他终于逃进了自己的车,慌忙的开车离开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的周媛走出来,跨上两级台阶,慢悠悠的走向文婷的墓,停到了墓前低头看着墓前的花,她张嘴问,“开心吗?除我之外又多一个人来给你送花。”
没人回答。周媛抬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开心吗?除我之外,又有人知道来你墓前反省。”
依旧没人回答,连风都不曾起一下。
周媛弯腰拿起墓前的那一束花,“你不能原谅,一个都不能原谅。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c-h-a手过你人生的人,我都要他们和我一样饱受你给的折磨。”
周媛手里拎着花和齐梁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墓园,不同的是,她没有像齐梁那样落荒而逃,因为她来得多了,习惯了。周媛缓缓走下台阶,等走到最后一级,用力甩开了手里拎着的那一束花。
“齐梁,齐梁!”
齐梁回过神来,对上尚雪臣的眼睛。尚雪臣看着他,“你眼睛怎么有些红。”
“我。”齐梁原本要随口扯个谎应付一下,又想到尚雪臣能看得出来说谎的表情,张嘴的声音戛然而止,齐梁低下了头。
尚雪臣不愿逼他太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吃了吗?我请你吃饭。”他抬头看一眼对街的餐馆,“吃自助餐?”
背后的周哥开始不满,“怎么他没吃你就请自助餐,我没吃你就只请个肯德基?!”
齐梁打算和尚雪臣说不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哥抢了话,这样一听齐梁只能说,“我吃肯德基就好。”
周哥又开始不满意的乱叫,“齐梁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