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在小老头面前显着得意,一边时不时的看向旁边掷骰子的摊位。那个男人已经起身继续往巷子里走了,尚雪臣眼见着他进了里面的那栋楼。
“唉,你从小玩,每次都能这么准吗?”
尚雪臣回神过来冲他笑了笑,“也不能说每次都准,十次里面大概有九次吧。这发牌的人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而是训练的两手都能用,专门在洗牌的时候做文章。你看他收牌,两手一掳,其实大牌小牌都在手里分清了位置。玩得久了自然看得出来,他每次发牌的时候,到底把大牌收在了哪只手里。”
“呵,想不到你还真是挺懂的。”
“那可不是。”尚雪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看,低头压下了声音说着,“我懂得多呢。这种百十来块的我玩着觉得不过瘾,往里走有没有大活动?你常在这儿的话,领着我进去玩一玩,我带着你赢钱。”
小矮老头警惕的看尚雪臣一眼,“你新来这边?”
尚雪臣抬头环看附近一眼,“我看这里刚开没多久嘛,之前我在其他赌场玩,赢了钱赌场老板不高兴了不准我进,我才想着换个地方。”
老头又把尚雪臣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一副怀疑的语气,“你有钱吗?”
尚雪臣笑着从怀里掏出季书平给他的那张卡,“我钱多的很呢。”
老头这才笑着上来勾着他的肩膀,“那你不早说。走走走,这边赌场生脸是进不去里面赌场的。还好你运气好遇上了我,我今天刚好要在赌场里和人谈事儿,顺带着带你进去。你可得帮我赢两把。”
“那必须的。”尚雪臣被这老头勾着肩膀,可这老头个头有没他高,他就得斜着半边腰垮着肩由着这老头勾,只是这样走路就特别别扭。尚雪臣心里嫌弃着,嘴上还得笑呵呵的和这老头套着近乎,“唉,您老做什么的?怎么在赌场和人谈事呢?您这年纪过来帮忙看场子也有点太大了吧。”
“我哪里能帮人看场子啊。我年轻的时候乡下做赤脚医生的,可那能赚几个钱啊。跟着乡里的几个壮丁进城打工都是干得体力活,我可吃不下那苦。后来再多看两本书c,ao起了老本行做起了地下医生。你说给谁看病不是看啊。道上混的三教九流都得看病,我要是医好了他们还能得几分面子。就像现在,我就能直接带着你这个生人进赌场。”
“那我今天可真是走大运了啊。”尚雪臣嘴上恭维着,目光早已转向了那张紧闭的大门,赌场应该就在这大门的后面,那男人刚刚已经进去了。
袁立安被挂了电话之后有些心绪不宁,尤其是听的电话那头窜出来那一句“我赌这张牌最大。”袁立安越想心里越不安,尚雪臣干嘛撒谎自己在菜市场呢?听都听出来他这是去了赌场。
怎么好端端的去了赌场?袁立安拿出了手机,觉得这事得告诉给季书平听。
季书平仍旧在开会,扣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投影仪前做发表的人停住看了季书平一眼。季书平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袁立安打来的,他摁掉了电话抬抬手示意发表继续。
袁立安被挂了电话有些着急,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发了短信给季书平,发完又打了电话给周哥。
周哥正在等尚雪臣的电话呢,袁立安的电话倒是先来了。周哥接起了电话,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开头就是训斥袁立安,“不好好上课打什么电话过来,我等着尚的电话呢。”
“周哥,别挂!”袁立安大叫着,周哥看他着急这才没有挂了电话,“大吼大叫的干什么?”
“尚哥呢?尚哥今天有告诉你他在哪儿吗?”
“他?他今天去花店了好像。”
“花店?我们上次去的那个?”袁立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尚雪臣怎么又从花店去了赌场了呢?他干脆直接告诉周哥,“我刚刚打电话给他,听声音他好像是在赌场,可他却骗是我去了菜市场。”
“嘿,这人,我还在这儿眼巴巴的等着他电话,他倒好跑去赌场玩了。你先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尚雪臣被那矮个子的老头领进了赌场里,这里头倒是比外面热闹多了,几张赌桌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兴奋大叫着下注。
老头领着尚雪臣进来兴奋的搓着手问他,“你打算怎么玩儿?”
尚雪臣正伸长了脖子找那个男人,好不容易找着了却看见那男人往角落里走,掀开厚重的布帘进去了。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响,可赌场太吵,尚雪臣听不见手机铃声。
“喂喂喂。”老头儿一个劲儿的喊着尚雪臣,尚雪臣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看一眼跃跃欲试的老头儿,问他,“你是医生的话脑子应该不错,那你算牌,我记牌。”
小老头儿不高兴的拧了眉,“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还让我动脑子你觉得合适吗?”
“光凭运气非得让你输个底儿掉,你当赌场不赚钱的啊,你就算有运气,那发牌的人都得压着你。”
“那怎么办啊?就不能记牌,算牌都让你一个人来吗?”
尚雪臣指指那角落的帘子问他,“那后面是什么?是贵客专用牌室吗?”
小老头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个啊,那是放钱的地方。你看这里围着赌桌叫唤的人他们手里的钱还不都是从那里放出来的。”
尚雪臣看见那男人从帘子后面出来,边挠着肚子边在赌桌边转悠。他笑了笑,回头看着小老头儿说,“想不动脑子靠运气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