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三个成功人士在讨论关于艺术纪录片的问题, 顾白咬着筷子听着,然后就听到翟良俊问他有没有什么国内的老艺术家可以推荐一下的。
顾白想都没想,报出了一溜的名字。
有了名字就好办了,在座的三个不管是人脉还是财力都相当惊人,既然有了目标,要找到联系方式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说干就准备干,饭后司先生率先离开准备去找人了,而翟先生和谢先生留了下来,却是都挤进了厨房,帮着顾白刷碗。
顾白瞅着翟良俊那双保养得特别好的手搁洗碗池子里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这可是国民老公的手!万千少女的梦中情手!
“翟先生谢先生,还是我来吧!”顾白企图把这两位挤开,奈何狐狸j-i,ng和獬豸体格根本不是他能够比的。
顾白企图从两人中间c-h-a进去,而这两位不动如山,甚至还腾出手把顾白转了个向往厨房外边推。
推着他到了厨房外边的谢致问他:“怎么不让物业装个洗碗机?”
顾白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想用。”
顾白觉得不管是做饭刷碗打扫卫生还是别的什么,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家里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把活计全都扔给机器,那也太冷清了。
谢致不太能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从客厅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塞给了顾白:“吃苹果,吃完这边就结束了。”
顾白很听话,一边啃着苹果两颊鼓鼓的,一边扒着沙发靠背,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客人在厨房里扯着他听不懂的话题顺便刷碗。
耳边是碗筷碰撞撩起的水声,顾白趴在沙发靠背上,瞅着厨房里的两个人,恍惚觉得这也挺温馨。
顾白从沙发背上滑下来,啃了两口苹果,忍不住又扭头瞅了瞅厨房里。
上一次他两手空空的坐在客厅里听到厨房里这样的动静,好像还是爸爸回来的时候。
都隔了快两年时间了。
顾白啃完了一个苹果,而两个帮着刷完了碗的客人也结束了工作,跟顾白告了辞。
顾白笑容满面的送他们到了门口,等到门关上了,回头看了一眼家里,只觉得灯光亮堂堂的反倒是显得更加的空落落了。
顾白又忍不住摸出手机来搜了一圈大兴安岭的消息,目光在一堆一堆的旅游团上边扫过,感觉有点蠢蠢欲动。
但他又不知道他爸具体在哪儿。
翟先生说的深山里,肯定不是那些热门旅游景点。
顾白耷拉着头,蔫哒哒的收好了手机。
等爸爸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肯定会开心的吧。
要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能让爸爸感到骄傲的大人才行!
顾白想着,揉了揉脸,重新抖擞起j-i,ng神,爬上了二楼。
在短暂的休息了两天之后,草原艺术展的总策划那边说稿子过了,可以直接过去开工。
这一次的工作地点距离顾白住的公寓很近,就隔了两条街,出门踩个共享单车十分钟就能到。
顾白跟着师兄去买材料,抱着一堆小灯泡,顺路去了一趟特产商店,路过自家小区的时候,把特产放到了保安亭里,准备下了工顺便取回去。
这个草原艺术展的展厅并不算特别大,如今布置起来工作人员包括师兄和顾白在内,满打满算也就十六个人。
顾白在热搜上溜达了一圈下来,抱着一堆小灯泡到了地方的时候,被其他工作人员挨个围观了一遍。
顾白蹭在他师兄身边,默默把梯子架好,也不吭声。
师兄转头看了一眼垂着头不讲话的顾白,又看了周围一圈,对那些吃瓜群众抱歉的笑笑,说道:“顾白胆子小,不好意思啊。”
周围人摆了摆手,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师兄拿着手里的草稿拿着炭笔爬上梯子,目测了一下比例,问道:“顾小白,这个位置开始可以吗?”
他举着炭笔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回答。
师兄放下手来,低头瞅了瞅下边那个扶着梯子仰着脑袋却在走神的小师弟,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梯子上,轻轻揉了揉顾白的脑袋。
“今天一直走神,想什么呢?”
顾白被揉得脑袋跟着晃,回过神来愣了愣,显得有点呆。
师兄又轻轻敲了他一个毛栗子,温声问:“到底怎么了?”
顾白抬手揉了揉额头:“我听……听人说,在大兴安岭深山里看到我爸爸了。”
顾白说完,整个人就显得蔫哒哒的。
每次爸爸出去之后,顾白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工作是什么不清楚,是死是活也不清楚,打小拿着低保过日子,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惊胆战的觉得他爸是不是死在外边哪个角落了,所以一直都不回来。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知道了这世上原来还有不能够跟家人说的保密职业,顾白在得知之后多少也放下了些心。
就当他爸真的是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呗,反正保密职业干的事情跟这种大约也差不到哪儿去。
但以前不知道他爸具体在哪儿,也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现在,他知道了他爸在哪儿,就控制不住的去想。
顾白以前可不会瞅着屋子就觉得空荡荡的,这两天会这么觉得,多半是因为翟良俊跟他讲了他爸在大兴安岭的事儿。
顾白沉默的揉了揉自己心口,觉得他大概是想他爸了。
师兄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