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失踪了!?
担忧立即在我的心中扩散,我呆呆地拿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我恨不得赶紧找母亲问个清楚,但是张元朗还在天台上等待救援。
正在我为两边都担忧的时候,楼道口忽然来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只见洪山带着他的朋友们笑哈哈地走上楼道,我连忙躲进了一个房间的门后,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声。
“张莉,事情别闹得太厉害,邱主任发话了,张元朗是有能耐的新人,你就别欺负新人了。”
“我去你妈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不是我欺负张元朗,而是他先动手打我。”
“邱主任会处理的,反正他现在就是要护着张元朗,你也没啥办法。”
“操。”
我只听见张莉骂了句脏话,然后传来了人们下楼的声音。过了些时间,外头终于没了声响。我松了口气,一瘸一拐地上了楼,敲了敲门说道:“元朗,我是吴峰,他们已经走了。”
只听吱呀一声,天台的门被推开了。张元朗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下情况,然后拍着胸口说道:“幸好我找邱主任帮忙了,否则这次还真要付出点代价。”
我苦笑了下,也没时间跟张元朗多说话,走上天台就用手机拨打了母亲的号码。
等过了几秒,母亲那边的手机接通了,她的声音听着满是疲惫与哀伤:“峰儿。”
“妈,我爸怎么走丢了?还有,为什么走丢了这么多天,你才肯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啊……”
母亲将事情跟我娓娓道来,她说父亲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失踪的,因为她去问过父亲的同事,都说那天没看见他来上班。刚开始的时候,母亲觉得应该事情不大,可当父亲失踪二十四小时后,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母亲不想让我担忧,就找了我当地的叔叔带人一起寻找,可无论如何都寻找不到。而且父亲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根本就联系不上。眼下这么多天过去了,母亲终于没了办法,只好将事情与我说了。
我听得心中很是焦急,咬牙道:“你们等着,我现在就买机票去找你们。”
我身旁的张元朗本来正在嘀咕张莉的事情,一听见我说话,他顿时惊愕道:“吴峰,这个节骨眼上,你要去哪儿?”
“我父亲失踪了……”
我焦急地将事情与张元朗说了,他听过之后,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你先过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尽量处理好。”
“多谢。”
我跟张元朗道了声谢,立即就用手机软件订了明天的机票。想到现在父亲可能有危险,我就担忧得特别难过。
关于父亲失踪的事情,我也跟陈小月她们说了。琴琴与张元朗都不知道我们为何逃到哈尔滨,只有陈小月特别紧张,因为她是与我们一起逃过来的。等听过这件事后,陈小月担忧地问我,会不会是被仇人给找上了。
我说应该不会,毕竟父母都已经逃到山西去了。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如果他们真要跟我算账,说不定就会千里迢迢让人来山西找我父母的麻烦。
陈小月让我带上她,我考虑到这件事情可能有危险,也就没同意。第二天一早,我就与张元朗他们暂时告别,坐飞机去了山西。临走前张元朗告诉我,如果感觉有麻烦,随时准备叫他们。
当我抵达太原机场后,母亲来机场接我了,她身边还跟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母亲看见我一瘸一拐地出了机场,担忧地迎上来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现在是问我脚的时候吗……”我咬牙道,“妈,现在还是没我爸的消息吗?”
母亲愣了一下,她叹气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能找到。我想去报警,可想起你做过的那些事儿……就忍住了。来,这个是你叔叔,你小时候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看向母亲旁边的消瘦男子,大脑中还是有点印象的。我知道我有个叔叔叫吴海,在山西这边工作。我对他说了句叔叔你好,吴海叹了口气,脸上也满是愁云:“吴峰,我想跟你说别太着急,可我现在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办。老哥不知道究竟跑哪儿去了,一丁点的线索都找不到。”
我皱着眉头,说先回去谈,等回去之后也许就有办法。吴海帮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在出租车上坐了三个小时,总算是来到了父母目前所住的地方。
这是一片环境不太好的工业区,父母在这儿有个小宿舍可以落脚。当看见这儿的环境,我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墙面也都没装修,就用极为粗糙的水泥糊弄了一下。墙壁上都是裂缝,父母的房间只有十平方不到。里面是个平板小床,两个人睡着肯定觉得挤。床旁边就是煤球炉子,炉子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煮青菜。
因为房间太小的关系,父母的衣服都是直接晾在走廊上的。此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我,爸妈根本不会来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母亲让我坐在床上,又从床底下拿出一袋子水果,洗了个苹果递给我,叹气道:“我跟你爸在两个车间工作,他每天上班前都会去工厂的公园锻炼身体,然后再去上班。上次他也是这样出了门,结果就没去上班了。上班到一半的时候,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爸怎么没去上班。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