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贤回礼道:“绫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夜上我天台,所谓何事?”
绫影觉出他话中有刺,也不想计较,只是问道:“司马堂主可知墨黎谷?”
司马贤略作沉吟,答:“玉箫竹筒,手眼通天?”
绫影点点头,说:“我从墨黎谷那,得了些消息,说虹门异动,年关之时,要防调虎离山。司马堂主,可有头绪?”
司马贤听到调虎离山四个字,心中咯噔一下。他为寻星若,违了诺言,虽出天虹,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回来之后也没见什么异常之处。他想了想,说:“虎,是指我?”绫影定定的看着他,算是肯定了。
司马贤又说:“我确与冯老有旧约,不做门主,不离天虹,但这事也没有第三人知晓。”
绫影问他:“堂主昨日离开虹门有多久?”
“一个时辰。”
“都谁知道你离开?”
司马贤思索一番,答:“冯老,秋堂主和魏熙。”
绫影又问:“你离开之后,门里还有何人?”
司马贤摇摇头,说:“赤峡和蓝涧两堂的人都在山上,门里留下了白潋和水色。但是具体都有谁,我不清楚。”
“魏熙是谁?”
司马贤答:“是蓝涧堂的人。他跟星若一起去寻曹展宣,走丢了之后,回来报我。”
曹展宣的事,绫影昨天已经听张远说过了。他凝神沉思片刻,道:“看来这离山之计,就出在他们二人身上。”
司马贤闻言道:“既然如此,此刻他们应该在益寿堂里,去问问便知。”说完拔腿就要走。星若从里屋冲出来道:“大哥且慢! ”
星若边换衣服,边将屋外二人的言语听得真切,可是无论展宣还魏熙都在他身边待了好几年了。曹展宣跟司马贤不同,什么时候都陪着个笑,任由自己胡闹。等折腾够了,他再默默上前给收拾摊子。魏老七则是个人j-i,ng,蓝涧堂里就因为有了他这么个活宝,终年欢声不断,笑语不停。如今云翳竟暗指他两人藏有祸心,星若这心里头是百转千回,他冲出去拦住了司马贤,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贤猜出星若的心思,道:“我知你与他俩交情不浅,可昨日之事,也因他俩而起,总得问清个缘由吧。”经
大哥这么一说,星若突然道:“那白潋老头呢?最开始,是他伤了展宣,展宣一个人去屋里休息。冯忆诚来送解药的时候,发现展宣不见了,才拉着魏七到处找啊。”
司马贤道:“你对冯老一向心存芥蒂。我就是因为与他有约,才不离天虹。那他还把我调出去做什么呢?”
星若瘪瘪嘴,答不上来。绫影走上去拍拍星若的肩膀,然后对司马贤说:“还请司马堂主,带我们移步白潋堂吧。”
益寿堂里冯忆诚正陪着爹爹把曹展宣从头到脚查了一遍。白潋堂主锁眉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曹展宣答道:“我只记得跟蓝堂主说过话以后,心里想着来找忆诚讨些解药。还没出屋门,就觉得困倦难耐,好像就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今天天亮,我醒来就看见魏七一脸瞠目的样子,被他吓了一跳。”
魏熙在旁边c-h-a嘴道:“能不瞠目嘛!您老人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大半天,是梦游走了不成?”
冯越泽心里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到底是谁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一出闹剧?折腾到最后,丢了的人也都回来了,跟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转瞬间,他又想到了之前儿子探过的山洞。那洞被人翻开不知寻走了什么,后来又给遮盖好,也是想隐匿行迹。冥冥之中,似有什么y-in谋诡计在这秀丽山川之间悄然酝酿。老爷子拿出醉仙爪的解药给曹展宣服下,想着是不是先把这俩人放回去。不会儿,白潋堂的弟子跑过来说司马堂主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见司马贤带着蓝星若阔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冯越泽开始以为是那个南山剑客,可是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好像是个文人,不会武功。
魏熙看到了星若,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飞扑过去,先把他数落一顿:“堂主!我都说了不让你跟我去!你还骗我说你认路!老魏找你找得腿都跑断了! ”
星若连连认错,然后蹿到屋里,躲在曹展宣后面。
没想到曹展宣也不见了往日的温柔模样,厉声责备道:“这深山老林的你瞎跑什么! ”
星若委屈道:“还不是为了找你嘛…”
展宣一把拽过他,吼道:“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就算丢了,我也能找得回来。以后不许一人乱跑了听见没有! ”
星若眨巴眨巴大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绫影在外面远远看着,面上有了丝笑意。
冯越泽看向绫影,问道:“司马堂主,这位是?”
绫影端起手来冲冯越泽一揖,道:“晚辈绫影,见过白潋堂主。我与蓝堂主是旧识,有事找他相商,特来贵派拜访。不料正巧赶上他在林子里迷了方位,急于寻他,迟了拜会,还请堂主莫怪。”
绫影灵舌巧辩,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星若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了,自然听出他的意思,转身对曹展宣道:“昨日大家为了寻咱俩吃了不少辛苦,你跟我回去转转,跟兄弟们道个歉吧。”曹展宣点点头,与魏熙一道辞了益寿堂的人,跟着星若回了蓝涧。
冯越泽吩咐儿子在门口守着,然后让屋里的俩人找地方坐下,自己则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