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湖回来后,众人没有再去哪处游玩了,因为,大家都在等待并准备着一个盛大的节日——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个团圆的日子,同时,也是慕清这一世的生日。
凉爽清明的秋夜,一轮莹润的圆月,几只样式各异的花灯被挂在厅院中的树枝上,点缀得院中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矮桌和坐垫也被摆在了这个院子的中央,五人盘膝而坐,愉悦的品尝着桌上的糕点和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慕清颇为惊喜地看着水晶杯中深红色的葡萄酒酒,并将其拿在手中轻轻地摇晃,没有想到老师这里居然还珍藏着葡萄酒,不过有点少。
“那是。”夏问嵉得意地抬起了下巴,然后对着几人开始讲述着他是如何艰难地搞到了这么一小坛子葡萄酒的。
听到老师那段几经波折的淘酒史,慕清很明智的只喝了一点,毕竟,在现代,对于葡萄酒,慕清已是喝到不想再喝了,而此时的葡萄酒是从西域传来,路途遥远,价钱是十分的贵。
慕清从桌上的盘中拾起了一块圆形的馅饼,放在眼下观察了一阵才慢慢地咬了一口。这个时候还没有月饼这东西,有的是月饼的前身胡饼,胡饼以胡桃、芝麻、葡萄干等为馅,是张骞出使西域之时所引进的,故而称之为“胡饼”。
“嘿嘿,慕清,今日你便是二十岁,要加冠了,要不要我来为你加冠啊?想当年你及笄的时候也是我帮你上簪子的。”墨殇贼笑着看着慕清,一张老脸上满是童心未泯的笑靥,惹得夏问嵉还有青芜也是笑成一片,就连青峋也不可抑制地从眼中透露出笑意。
慕清失笑,抚额长叹,这么怪胎的当今世上恐怕也就她一个了,女扮男装也就罢了,偏偏表示女子成年的及笄她经历过了,而表示男子成年的冠礼她也得经历,弄得这么一本正经,简直就像是个双人。而在古代,这番行径可以说是叛经离道到了极点,也难怪几人要笑了。
“加笄之礼是你帮慕清行的,那这加冠之礼就该轮到我了,否则岂不是什么便宜都让你沾了?”夏问嵉冲着墨殇挥挥手,表示他可以到一边凉快去了。
“好好好。”墨殇拍了拍桌子,“你让我去都不去,又是及笄又是加冠的,这叫什么事呐?”
说罢,他又转头直视着慕清,颇有点语重心长地道:“慕清啊,事情办完了,就赶紧离开吧,那朝堂终究不是可以长久呆着的地儿。而且,你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的,却要扮作男人,岂不是可惜了。”墨殇万分痛惜地看着慕清。
愉快的气氛顿时消了下来,众人皆齐齐地望向慕清,慕清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她点点头:“我知道。”然后她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墨殇期盼的目光后改了口。
“我会的。”她说。
夏问嵉环视了一番众人的表情,轻咳一声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慕清,你随我到书房一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他目光深意地看了眼慕清。
“散了,散了。”墨殇首先站起身来,将桌上自个的酒壶一拿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青芜和青峋紧随其后,院中只剩下了夏问嵉和慕清。
“走吧。”夏问嵉的语气中透出一分倦怠,他双手撑着桌子就欲起来,慕清见了赶忙起身过去将夏问嵉扶了起来。
一路无言,两人一直走到了夏问嵉的书房后才停了下来,慕清将房内的灯点起后,便端正地坐在夏问嵉的对面,微垂着头,等待着夏问嵉的发话。
“哎……”良久,慕清才等来了自家老师的一声长叹,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心疼,使得慕清不由一惊,抬起头来注视着夏问嵉。
“苦了你了。”影影绰绰的烛光中,夏问嵉苍老的脸上充满了慈爱和安详,只是还带了分痛惜,搞得慕清不明所以。
苦了她?难道是指女扮男装这件事吗?她可是觉得再好不过了。
“身负家仇,又必须扮作男子周旋于朝堂之上,时时得注意着不暴露身份,你,实是苦矣。”
慕清沉默,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等着夏问嵉的下言。
“过去我也一直担心有些话会伤你,所以一直忍着不说。”说到这,夏问嵉满脸严肃地盯着慕清道,“但是,今天我必须要说了,我想知道,你为何选择入朝为官?”
在夏问嵉肃冷的目光下,慕清敛下眸子:“当时,我面前摆着的有两条路,一个是从商,一个是入仕。老师你也知道,我曾在扬州开过一段时间的食香楼,但很显然效果不佳,我并不适合从商,于是我便选择了入仕。更何况,我也可以顺便报报仇。报仇,不会是我人生的全部,我也不可能为了仇恨而不择手段,这一点,请老师放心。”
说到后面,慕清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怎么忘了呢?夏问嵉不仅是她何慕清的老师,更是大恒的太傅,开国功臣之一,连着两任的帝师。她何慕清再如何地讨得夏问嵉的欢喜,只要损害到他所守护的大恒的利益,慕清想,她的老师夏太傅必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吧!
果然,在说完了这番话后,夏问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他一瞧见慕清略显不悦的脸,面上又有些尴尬了起来,他将脸别到一旁,硬了硬心,继续问道:“那你想要如何的报仇?依现下局势,皇上是必定想要连拔掉王凝的全部势力的,否则皇上如今又怎么会不断地消减王凝势力,那是在逼他,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