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跟时臻在一起是那么安心,不在一起时是那么想念。
有一次跟时臻做完后,他看着撑在他上面的时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问:“时臻,你爱我吗?”
“......你说什么?”时臻没有听清。
时臻此刻脸不红心不跳,冷静清爽,完全看不出一点刚刚做完爱的样子。
时溪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没什么。”时溪说。
他突然自暴自弃起来,时臻不爱他,是他自作多情——时臻与他做/爱便像是在交易,换取他不去外面约炮的交易。
所以他跟时溪做完爱后,才可以不带任何感情地抽身,干脆利落,没有一点不舍。
但这一次时溪没有低沉多久,他想到了时艾。
他真的是自私又贪心的人。
明知道自己不配得到爱,却又挣扎着一定要有个人来爱他——时臻不爱他,他还有时艾。
他让时臻陪他去时艾大学附近的酒吧,让时艾发现他们的感情,他让时艾与他做/爱,与他纠缠。他觉得时艾是爱他的,一定是爱他的吧。
时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搬去时艾的宿舍,安抚着时臻,勾/引着时艾。一开始他想要时艾爱他,后来又想要他们都爱他。
直到时臻的那番话,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
【和解】
时溪跑了出来,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包。回去拿是不可能的了,他于是去了他的心理医生那里。
惯例还是聊天,治疗,但时溪觉得自己好不了了。
他内心痛苦,像是回到了与纪启分手那天,纪启脸上满是恨意,对他说:“你这个自私无比的人。”
这次纪启的脸换成了时臻的脸,对他说:“你以为你这样可以得到谁的爱。”
得不到,我得不到,我也不想要了。
心里越是痛苦,身体的欲/望却越是强烈。
他的身体已经习惯用做/爱发泄痛苦了。
时溪躲在房间里,他的y-in/j-in-g硬得要爆炸,身体疯狂地渴望着做/爱发泄。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咬着嘴唇直到出血,眼角余光扫到书桌上的电脑电线。他走过去将他们拆了下来,电脑的电线总是粗一些,他将几条粗电线并在一起,然后狠狠往自己的身上抽去。
痛,痛到y-in/j-in-g都软了。
这样就好,就不会想要做/爱了。
......
纪启说要见他的时候,他不知所措。
见他做什么呢?他害怕,慌乱,羞耻,这些情绪在见到纪启后却又奇异地消退了。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他的母亲原本就时日不多,跟时溪的纸条关系不大。他的母亲是爱他的,时溪的自责愧疚完全不必要。
但知道归知道,时溪依旧放不下那个心结,他依旧会在深夜梦见那个眼神,依旧被折磨。
纪启带给他的折磨也一样。
时至今日,他早已知道,纪启说的那句话只是分手时的气话,纪启给他的喜欢是真的。
但他已经走不出来,他被噩梦蒙住眼睛,看不到身边人对他的关心,感受不到他们对他的爱。
直到纪启再次出现。
时溪没有遮住自己伤痕的意思,实际上要遮也遮不了。他跟纪启坐在长椅上,听纪启跟他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以及纪启最近才从白旭瑾那里得知的事情。
时溪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纪启心疼地看着他:“对不起,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没有陪着你,反而伤害了你。”
“......”时溪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那句话,不是真心的,现在说有点晚吧?”纪启勉强笑了一下,却看到时溪点了点头,他便笑得真心了些。
“高考后我断了跟你的联系,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就按着家里的安排走。出国,留学,回国,继承公司。我遇到过几个不错的对象,每次对方想更近一步时,我就会想起那天分手时我没有跟你说出的话。我想,如果我当时说出来了——说时溪,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尽管说出来很丢脸,你可能也不会理我,但我现在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后悔了。”
时溪侧头去看纪启,这个带给他第一次恋爱的男人。
他们都长大了,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了,纪启却似乎没有怎么变。他依旧那般勇敢,得知真相后便连夜坐飞机来到这里,坦然地跟他道歉,诉说着自己的后悔。
“......”时溪张了张口:“你当年,喜欢我吗?”
纪启便认真地回望他,说:“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我分手了,这么多年了,还找不到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
时溪呼吸急促,有些不可置信,但锁着陈年心病的箱子就这样“咔哒”一声被解开,那些困扰着折磨着他的y-in暗黑雾冲了出来,随即消散在阳光下。
他想起很多事情,那些以前被他或刻意或无意忽视掉的,不敢去相信的事情。
他想起时臻抱着他让他不要去找以前的对象了,想起时臻蹭着他的脸喊他哥,想起时艾帮他买过的那些被他嫌弃的食材,想起时艾亲着他问会不会不要他。
想起很多很多。
一瞬间,时溪感觉自己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有什么东西拨云见日般被展现出来——那是他一直在寻找,却以为不配得到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