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动了动,爬起来手扒着栏杆探头看他,“何修——”
“巴啦啦——dà_bī神?”
何修被子底下的手使劲掐着大腿,表面依旧平静地闭着眼,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
叶斯坐起来,释然地出了口气,然后翻身腾腾腾下床。
何修忍着没动,等了一会,自己床底下响起拉拉链的声,然后底下那位开里的卷子。
何修感觉自己在被子里捂得身上都要出汗了,想翻个身但又怕惊动了叶斯,只能强忍着等他把卷子翻完。无奈叶斯翻来翻去翻个没完,底下哗啦啦了好一会,而且动作越来越粗暴。
到底找哪科啊,何修心里纳闷。
“我擦。”叶斯在底下用气声自言自语,“这个逼神,这么重要的物理卷子不带回来。”
物理卷子?
哦,玩游戏机的时候胡秀杰突然从后门路过,当时物理卷子就铺在游戏机底下,他低头放游戏机的时候顺手把卷子叠了两下前面装小东西的口袋里了。
何修心里痒痒的,特别想扒着床沿提醒叶斯一下,但又不好意思出声,怕把人吓坏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上一次半夜,叶斯怕鬼吓是真的,但上厕所是假的。
上次估计就是偷了作业去深夜苦读,结果被抓现行把卷子团吧团吧塞兜里了。
叶神啊……
叶斯把翻了个底儿朝天,还举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何修在上面憋笑憋得快要炸了,终于等到叶斯放弃,嘟囔几句拿了一张数学和一张作文纸,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何修在他背后默默坐起来,就看着底下一个满身皮卡丘的家伙拿着他的作业跑了。
走廊外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等人走远了,何修才轻轻出了口气,在脑海里叫bb。
这一次,他没有再询问。
“叶斯也是重生的。即便不是重生,也一定得到了什么非科学的帮助。”何修平静说,“我今天过了一遍和他一起做的所有题,除了题库里的题目,还有老马自己编写、还没来得及发布的难题,他全都能当场给出标准答案,然而实际上仍然是个学渣,连基础知识、化学方程式配平这种,都要从头学起。”
脑海里没人回应,但何修能感觉到bb其实在,bb越是沉默,他就越笃定自己的判断。
刚才被叶卡丘逗乐的那点笑意没有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他闭了闭眼,轻声在脑海内说道:“所以,如果他也是重生,我能知道原因吗。”
bb顿了顿才说,“真的别问我。”
“你不能说?”何修停顿,“默认我的推论,但不能主动给出答案么。”
bb又不吭声了。
过了好一会,何修才叹口气,摸索着梯子下床。下了两级又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到自己的游戏机,拿在了手里。
“你要干嘛去?”bb问道。
何修淡定地拿着游戏机往外走,“散个步。”
今晚的通宵自习室一个人都没有,其实叶斯偷着来了一个礼拜,很少撞见人。暑假刚补课那阵确实有几个打j-i血的,但也就打了两天。现在白天课业重,晚自习加到四节,回来之后大家都累得只想睡觉,而且距离高考还有三百多天呢。
叶斯叹口气,检查了下前后门是不是真关严了,又确认了屋里确实没别人,然后翻开卷子开始写作业。
沙雕这个系统其实也有个好处,他脑内永远有标准答案,这样自己去解题如果答案不对立刻就能知道,然后马上从头开始捋,捋不明白就去看何修的解题过程,一来二去自学效率还挺高的。
自习室里安安静静,只有叶斯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
分班考在即,眼下是先要想办法留在四班。除了选择填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数学大题和物理大题,每一道分值都超高,只要能比上次多做个两三道出来,稳在前五十就不是难事了。
叶斯现在的打算是主攻数学,因为有几道固定知识点的大题比较好准备,比如概率论一道,导数一道,选修里的不等式题也算比较好突击拿分。
作业卷上的几道大题他每道都是一知半解,大致思路有,但写到一半就会卡在各种奇怪的地方。叶斯会掐着时间,卡壳超过五分钟的话就立刻去看何修的答案,绝对不做无意义的较劲。
今天学神解题过程写得比之前详细了很多,有一些甚至叶斯觉得自己都会跳过的计算步骤,何修也一步一步往下写,细细密密写了一整面卷子,让人一眼看过去吓一跳。
叶斯对着卷子愣了好一会,而后才迟疑地找到自己卡住的步骤往下看。
一边看一边心理琢磨着,何修到底怎么了。
是斗题赛获胜心情太好,还是和父母吵架后受了刺激……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叶斯三个小时,直到写完一张正反面的数学卷。他晃动一下颈椎,拿起何修的作文纸想看一眼思路时,又被震了一下。
何修其实挺懒的,练习卷的作文他经常只写提纲和想要引用的典故,一两百字顶多了,压根不成文。但今天不一样,也不知道那家伙晚自习什么时候写了完整的八百字作文,甚至还在旁边标注了立意和思考的过程。
“田忌赛马的材料看似抽象,但实际上非常开放。”叶斯小声念着,“可以理解为冷静制胜、以智取胜,也可以理解为人生中合理发挥长处,甚至可以泛谈策略。重在围绕一个角度合理援引,结合时事,深入讨论。做到这一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