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沈先生在门口换好鞋,“以后我再这么晚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江羽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怎么了?”沈钰竹走过来,他裤腿上有明显的已经干了的泥,身上的熏香味儿混合着丝丝汗水的味道,不难闻,甚至,还有种奇特的香。
“沈先生。”
“嗯?”沈钰竹走过来,一巴掌糊醒了猫,猫咪醒过来,张开嘴,打了个比它脑袋都大的哈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和自己朝夕相对的身边人,其实并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单纯无害,甚至有些时候,还算得上心思缜密,城府深沉……你会失望吗?”江羽仰头看着他,眼眸晦暗,没有一丝亮光。
“怎么忽然问这个?”沈钰竹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他深吸一口,烟头火光明灭,烟雾很快升起,一片浓郁白稠中,江羽看不清他的神色。
“没什么,”江羽低头一笑,“吃饭吧,我去热一下菜。”
他起身,和沈钰竹擦肩而过,两人身高相差很远,这一世的江羽还没有完全发育,此时,依然还是个小矮子。
“看情况,”忽然,在江羽快要走到厨房的时候,沈钰竹忽然开口,他对江羽不在意笑笑,将还剩下大半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如果那个人很重要的话,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和他站在一起。”
“如果他杀了人呢?”
“那我就帮他埋尸体,”沈先生无所谓笑笑,表现得非常昏聩没有是非观,“不过,杀人偿命,我不会让他杀人就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羽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等他说完之后好一会儿,江羽才轻轻嗯了一声进厨房。
沈钰竹看着他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忽然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却又有着一股莫名的诡谲之感,让人看了不禁遍体生寒。
江羽走进厨房,将冷了的菜全部热了一遍,他眼眶通红,怔怔地看着在汤锅里上下翻涌的汤,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顿饭的气氛并不怎么好,猫趴在椅子上把两只前爪缩在胸口揣着,眯着眼,一声不吭,连胡噜也不打,怂得和某些时候的江羽简直一模一样。
上楼睡觉的时候,沈钰竹在楼梯口说,让江羽遇到事情告诉他,他会帮他。江羽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喉咙里嗯了一声,慢慢回房间了。
接下来的两天舆论持续发酵,各种自称他亲戚的人爆料他在家时的丑态,好吃懒做是最轻的说辞,更有人言辞凿凿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和某些比他大的男性一起睡过了。
言辞之露骨,简直和某些字母文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