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染陶随口又道:“方才婢子出去,瞧见小郎君与苏小娘子说话。”
赵琮握笔的手一顿,赵世碂果然喜欢那种桃花般妍丽的相貌?
难怪要给他买桃花!
看到桃花瓣飘到他脸上都要摸!
两人就这般互相误会着,终于到得第二日,船只渐渐驶入杭州境内。
杭州比楚州繁华,岸边的街市也格外热闹,赵世碂之前想叫赵琮看着高兴,特地吩咐挑了个最大的码头停船。赵琮下船,瞧见来往行人,的确很舒心。
赵世碂早已安排家人来接,穆扶不好露面,是虞先生带着人来一同接。
他们隐于杭州时,因身上无官位,各项用具的规制上头都有限制。如今即便赵琮来,也是静悄悄来,虞先生也只带了两驾马车过来。见到陛下,虞先生立即跪下行礼:“草民见过郎君。”
赵琮倒对此人感观不错,立即叫起,并问:“你是?”
“禀郎君,草民是替小郎君看管宅子的,姓虞。”
赵琮心道,看这举止与言谈,便知不是普通管家,不过他也不多问,此时又是码头,人多口杂,他扶着染陶的手上了马车。进去才知道,这马车别看仅两驾,外头看起来也是普通的青帷,里头宽敞又松软,且还没有刻意华丽,所用的东西却都是好的。
染陶看过一回,笑道:“定是小郎君命人备上的吧,皆是妃色,且松软,都是陛下喜爱的呢。”
赵琮扯了扯嘴角,闭眼养神,借机不说话,染陶于是也噤口。
他们一行人往十五巷肖府而去,赵世碂在外头骑马与虞先生说话。
虞先生先道:“三郎,杨渊从苏州去楚州时,坐的船恰好还是运盐的船。”
“民船,还是官船?”
“是官船,却是民运的。从明州运盐至京中,经过苏州,他上了船。”
“杀他之人呢?”虞先生既这么说,那便是有了眉目。
“杨渊在苏州养着一户外室,周立之前买的宅子,正好被他拿来安外室。”
赵世碂好笑:“那房子的房契上可是杨渊舅爷的姓名,杨渊给外室住,舅爷也不问,更不告诉他姐姐?”
“他那舅爷啊,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就靠杨渊给他银钱好活,替杨渊干些不法的事儿,他怎敢得罪杨渊?三郎,这杀死杨渊的人,便是这外室宅子中的厮儿。”
“难道这外室也是他人派过来的?”
虞先生笑:“郎君猜得正是,也不知谁花了这么多功夫,一环套一环的,一个盐税司也这般,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世碂也懒得问其中细节,做什么?这些做官的,所为的不过就是那权臣之位。这次明显就是要拖杜誉下水,无非便是与杜誉有仇的那些人。心倒大,做了权臣,下一步要做什么?挑衅皇权?
他暗自冷笑,有他盯着,看谁敢。
他再问:“那厮儿没死?”
“这其中可真是复杂,本该事成之后,由外室将厮儿杀了。偏偏那厮儿与外室又有私情,杀了人,拿了银子,他们俩索性一同逃了!”
赵世碂再冷笑,当真是一群不是东西的东西,不要脸面。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被咱们带人给抓着了!郎君欲如何处置?我带人倒是逼问过一回,这两人也不知主使是谁,只知道谁给他们银子,让他们何时杀人。他们招供出来的人,我们也去查了,也不过是小喽啰,估计也活不了几日。”
“将他们推出去,只要他们承认杨渊是他们所杀,与林白无关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