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看得有些痴,只想将他的每份笑容都记在脑中。
毕竟这盘死局是注定没有活口的,他也不过度一日,便骗自己一日罢了。
此时的赵琮并不知晓,仅仅一日,他们俩的死局真的开了个活口。
只是这个活口,不是赵世碂等待多日等来的,也不是他赵琮费尽心思得来的。
这是个令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活口。
很久之后,赵琮也不知,那一日的那些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没有那一日,他们俩是否真的能做一辈子的叔侄?如果没有那一日,往后的日子,尽管无有心意相通,尽管含有欺骗与隐瞒,却到底能相伴一生。
无知,却也快乐。
可覆水终难收,经年也难忘。
赵琮住到公主府别院的翌日,洛阳当地的官员与有头有脸的人家皆来拜见,赵琮一一见了,又与赵洛说了半日的政事。赵洛说起州学、县学的事儿来就停不下口,赵琮就喜欢他这点,被他说得也很有兴趣。
赵洛立即又道:“陛下,近日城中花开,下官思虑一回,学生们只读书却也是无用的,总要通些风雅。只是学堂内,贫穷人家占多数,往日也无机会。这回,下官做主,便以‘牡丹’为题,学生们作些字画,题些诗词,作些曲也成。”
赵琮点头:“这想法有趣味。”
赵洛乐滋滋地笑着说:“上个月,下官便与诸位大人议好此事,连地方都挑好了。”
“是何地方?”
“是洛阳城内江家在邙山旁的园子!上月定下日子后,寻地方时,他们家听闻,主动要供园子给咱们用。陛下,这江家可是好人家,家中虽有族学,却又时常为学堂里的孩子置些笔墨纸砚。”赵洛说完,又道,“这回的事儿,本不算比拼,也是江家提出,届时由专人选最好的三人出来,也由他家出资,一人送一套文房四宝,不贵重,就算给个彩头。学生们听闻此事后,倒是又有更多干劲。”
赵琮这么一听,愈发觉得江家有意思,他问:“此事,朕怎的从不知晓?”
赵洛不好意思地笑:“江家为人谦和,从不要虚名,总要下官莫与人言道。只是这回……”
只是这回,他在这儿,也定要去亲自看一眼,到时候瞒不过去,赵洛才告诉他。
“这样好的人家,你该早些告予朕知道。”
“是下官有罪。”
“罪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得的?”赵琮笑,“你去吧,届时,朕与你们同去。”
“是!”
这边就定下了行程,赵琮也暗自笑,没料到还真要去江家园子。
晚间用膳时,他将此事告诉赵宗宁等人。
赵宗宁听罢,高兴道:“哥哥,我原也要去他家园子玩的!据闻他家园子造得格外精致。”她又道,“哥哥,你觉得江言欢此人如何?”
在场都是她的亲人,她又是个放肆的性子,因而说得格外直接。
赵琮抬头看她,见她笑眯眯的模样,不禁也笑:“宝宁公主是瞧上江家大郎了?”
“他长得好,家世好,又不做官,即便做驸马,也不愁坏了人家前程,多合适做我的驸马呀?”
她这话一出,赵叔安掩嘴直笑,赵世碂也挑眉看她。
赵琮更是笑得放下筷子:“哪有你这样坦荡的?”
唯有钱月默低头喝着碗中汤。
倒也没人在意到她,赵宗宁继续笑:“坦荡不好?哥哥,你明日再去多看他几眼,若是觉得不错,就给我赐婚吧!”
赵叔安伸手刮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