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神色凝重的摇着头,如果真醒过来就好了。
“厉靖言已经在造化池边守了七天七夜,谁都不肯见,如今极北冰宫乱成一团,有些心思不正之徒已经开始滋事挑衅了!”
乾元也皱紧了眉头,若真是这样,兴许又要乱起来了。
小童不明白:“老祖,怎么会这样?”
“极北是有些良善重义之人,可大部分都是凶神恶煞的,以往他们受制于厉靖言,自然不敢胡乱生事。可现在……”
现在的厉靖言怕是不愿管这些,一心只放在殷牧悠身上。
小童忽而恍然大悟:“所以老祖才一直令我打探殷少主的消息?”
乾元‘嗯’了一声:“他可有醒来?”
小童苦着个脸:“灵骨都损了一半,怎么可能醒?”
乾元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须,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看那日厉靖言的反应,要是殷牧悠一辈子不醒,厉靖言还不知会做什么。
他们没人是厉靖言的对手,自然阻止不了他。
“你去通知仙盟众位长老,令他们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小童自然明白事情有多严重,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殷牧悠的生死,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生死,更关乎整个玄阳大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夕暮已将天空泅染成暖橙色,远处能望见连绵起伏的群山。
乾元负手而立,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虽然现在该在意的,乃是殷牧悠的性命,可他满脑子都是大哥哥的事。
明明已经努力逼迫自己忘却,就算在内心明白景丞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在坐上仙盟盟主之位后,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不再查下去。
他对那个人有歉意。
不知不觉间,乾元捏白了手,还好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谁都无法察觉。
包括他自己。
当几位长老赶时,乾元这才收回了心神,朝众人道:“这次找诸位前来,是想让诸位同我一起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修复殷少主的灵骨,毕竟厉靖言他……”
乾元尚未说完,便被人给打断:“乾元,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助极北?”
极北和仙盟交恶已久,就算之前厉靖言帮了他们,仙盟的人答应与他休战,但争斗之中死伤了那么多人,这仇恨一时半会儿无法化解。
“不是帮助极北,而是唤醒殷少主。”
“人人皆知殷牧悠是厉靖言的道侣,照阳山都和极北结盟,帮他不是帮极北是什么?”
倘若没有殷牧悠,照阳山和极北自然不会结盟,他便是那条纽带。
现在还有这样迂腐之人,乾元忽而怒目:“那日诸位也见过厉靖言的实力了,诸位之中,谁有能力赢过厉靖言吗?”
此言一出,使得众人鸦雀无声。
“你们问问,那日在困仙阵中,见识过厉靖言实力的仙盟弟子们,还有谁敢同厉靖言交手!”乾元目光如炬,横扫一圈,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映入眸中。
还真是……百态。
他们说不出话来,也有些是因为没有跟乾元去困仙阵,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乾元一回来便下了命令,不得再针对极北,他们如何能信服?
自然而然,底下便有了些微词。
可这话一出,他们反倒一个个跟鹌鹑似的,话都不敢说了。
那次回来的仙盟弟子,说得最多的便是厉靖言的恐怖之处。
那日发生的事情倒只明白三分,可厉靖言的实力却明白了十二分。
“若不救回殷牧悠,便是放任厉靖言发狂。”发狂两个字一说出口,乾元的手都止不住的微颤起来。
到时候,局面一定再也无法抑制。
杀不得,便得抑制。
而殷牧悠,便是抑制他最好的药。
“盟主说得极是……的确是我们太狭隘了,被那些往日的仇恨冲昏了头脑。”
“那诸位可有法子救治?”
所有人都眉头紧皱,他们是修士,对草木之灵身上的灵骨,就像是雾里看花一样,总是不太明白的。他们只知道那是修炼的命门,同他们的元婴一般。
就算现在要让他们说什么,他们也无从开口。
气氛陷入了僵硬,直到一人终于出了声,这是那日跟乾元一起去的长老:“那日我们给他用了无数的灵药,都无济于事,如今看来……或许只有一处能救得了他。”
“何处?”
“上云秘境。”
乾元猛地睁大了眼,那便是当日颜风凌捡到景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