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听到此处,孟然已然明白:”所以师父您内功全失……”
”没错,”卿云岫点了点头,”我如今已经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废人,自然不需要再维持情绪古井无波,但在功法的影响下,我甚至到了现在,都不能正常地去笑了。”
此事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她只得深居简出,甚至连几个徒弟的面都不能见。
联想到卿云岫年轻的时候就有冰山美人的诨号,孟然如何猜不出来,那时师父恐怕就在练生生造化功。所以她年纪轻轻就是绝顶高手,对不以武功见长的云梦谷来说,是个罕见的异类。
又因为功法,她几十年容颜不老,世人不明其中内情,流言越传越离谱,就成了云梦谷拥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仙药。
想到此处,孟然心中已所有明悟:”他身上的毒不能拖,拖—天,就离死越近。“
只有生生造化功,才能让人快速拥有深厚内力。可一旦修习这门功法,越练,她就会越像个活死人。
“第一层不会有太大影响,”仿佛是想到了那样的画面,卿云岫眼中怅色愈浓,“但这门功法是没有办法停止修炼的,停下来,同样也是经脉寸断。”
“你要救他,是因为喜欢他。救了他,你们便绝无可能在—起。”
有时候孟然总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被老天爷喜爱的。
现实也好,梦境也好,她想要得到什么,最终便一定会失去。
十六岁那年鼓起的勇气被轰然碾碎,如今,当她终于决定不再逃避,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可悲又可笑的结果。
就这样让他死掉吧,反正这只是个梦不是吗?她近乎恶意地想着,唇角却不知在何时勾起了倔强的弧度:
“我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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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武林因为一桩大事炸开了锅。
朝廷欲与琅琊城结姻,以三皇子宁王之女,云梦谷嫡传信阳郡主赐婚于琅琊城少主顾子熙。顾子熙接旨后前往云梦谷迎亲,谁知遭遇连番追杀,甚至性命垂危,而那些刺客竟携带着云梦谷弟子的令牌。
“这云梦谷与琅琊城也算是亲家了,亲家竟下此狠手,想要顾子熙的命?!”
茶楼里,说书先生口沫横飞,为台下众人详述这件哄传武林的大事:“顾子熙可不是好惹的,两大势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战,这时——”
他啪的一拍惊堂木:“黑手浮出水面,原来云梦谷是被栽赃诬陷的!”
“列位看官,你们猜猜这幕后之人是谁?”
“就是今上的三皇子,顾子熙他的泰山老大人!”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说书先生连拍几下惊堂木才让台下安静下来:“云梦谷已是昭告天下,今上震怒,前几日才下了旨,宁王圈禁,幽闭于府中思过。”
这个处罚并不算太严重,宁王毕竟是皇帝亲子,非逼着他杀了儿子,到底于情不合。况且牵涉其中的信阳郡主是他亲女,云梦谷与琅琊城想来是看在她的份上,在皇帝下旨后便不再追究。
至于这背后,朝廷为为此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做了多大的妥协,自然不为外人所知。
“顾子熙的婚事也是波折的很,不知道此事一了,琅琊城什么时候办婚礼?”
“嗨,还办什么婚礼,”听到众人议论,说书先生摇着扇子做出不忍诉说的模样,“云梦谷已是将婚事给拒了,说从此以后,信阳郡主不再是皇室中人,她的婚事自然不该由朝廷决定。”
“拒了?!”
“那顾子熙怎么说?”
“琅琊城可是颜面大失啊。”
“你怎知顾子熙不会顺水推舟,我看他也未必乐意结姻。”
哗然间,坐在角落的一个青年默默起身,他风尘仆仆,胳膊上还缠着纱布,正是从南疆日夜兼程赶回的谢来。想到怀中的那颗蛊丸,他心里划过几分不解。
顾子熙身中奇毒,怎么师门会在此时与他划清界限?小师妹不是对他……
当下他快马加鞭,终于赶到谷外。出了此等大事,山谷外的秩序倒是依旧如常,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在外引导着前来治病的伤患,见到谢来,忙快步迎上去:“谢少侠,少主候你多时了。”
“也好,”谢来翻身下马,“我确实要见一见顾公子。”
顾子熙还是住在那栋竹楼里,但除了他,楼中再无任何病人。盖因打从十天前起,小医仙便不再出谷,等不到她,伤患们只好散去,另寻他处。
顾子熙坐在廊下,观其形,察其色,依旧高傲冷冽,无有一分异常。只是谢来遥遥看去,只觉那道身影透着说不出的瑟然。
“顾公子。”他快走几步。
顾子熙闻声回头,目光深黯。
谢来从怀中掏出那枚蛊丸:“我找到给你解毒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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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