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但已经有高风亮节的同窗先行去了京城。”
接着,两人又拐进了一清净的垂挂这红灯笼的街坊,目下日头西坠,天虽还亮着,但这些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
贺文章道:“时辰不算早了,姜小美人走这条街回去,更近一些。”
姜媃从善如流,无意开口询问:“最近豫州城都有什么趣事啊?我整日里也无聊的很。”
贺文章笑道:“这倒是赶巧了,三日后是远山书院每年一次的新年会,你要是想来,我给你留张请帖。”
姜媃面有疑惑:“这还没到新年呢。”
毕竟,也才腊月初,距离新年还有好些日子。
贺文章低头看着姜媃浅笑:“书院的新年会要早一些,而且是院里的学生自发办的,所以不拘日子。”
说完这话,他轻咳一声,又很小声的补充了句:“我们也会趁此机会,写好告御状的状纸。”
这般秘密的事,贺文章居然张嘴就对姜媃说了。
姜媃实在无语,难道作为远山魁首,这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小姑娘惯会装傻,浑然像没听到,一抬眼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道熟悉的身影。
“诶?”姜媃惊疑一声,脚步拐弯,直直朝那道背影追了过去。
“姜小美人?”贺文章一回头,没见着小姑娘差点魂都吓没了,他紧追几步,一把抓住姜媃,“姜小美人,走错了。”
姜媃没有回头:“没有,我见着个认识的人。”
说完,她继续往下追,贺文章紧紧跟着她:“是谁?”
姜媃抿紧粉唇,一直追了半条街,然后见那人径直进了个名为“清风楼”的三层精舍里头。
姜媃抬脚要继续跟,贺文章急忙往后拽她:“那里去不得。”
姜媃疑惑:“为何去不得?”
贺文章脸上出现不屑和嫌恶的表情:“说来不怕污了姜小美人的耳朵,这清风楼就是个小倌馆,专门做那等皮肉生意的地方,里面还……还全是男人!”
姜媃瞪大了眸子!
小倌?
男人?
皮肉生意?
妈耶,那就是鸭子店?
姜媃一下就急了,她提起裙摆就要往里冲:“我更要进去!”
贺文章展开双臂拦着她,面红耳赤地道:“你真不能进去,我也从来不来这样的地方,但你若是要找人,就跟我来。”
姜媃望着清风楼磨了磨牙,跟着贺文章去了清风楼隔壁。
清风楼对面,却是间胡商开的酒肆,肆里头还有穿着轻薄的美艳胡姬在跳舞,以及阵阵男人们喝彩吹口哨的声音。
贺文章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一张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都渗出了热汗。
他找店小二要了个三楼雅间,姜媃也没想用贺文章的银子,直接自己丢了五两银子过去。
店小二爽快的将两人领到雅间里,还贴心的送上一壶热茶。
姜媃没心思喝茶,甫一进雅间,她就直接窗牖前,哗啦推开窗。
距离不过半丈的隔壁,也正开着窗。
姜媃一眼看过去,正正看见端坐在里头的俊美少年!
那少年,不正是秦野又是谁!
且他的身边,还坐着个穿纱衣的青年,不用说,这就是鸭子了!
姜媃腾地邪火就涌上来,她顺手操了桌上的热茶壶,甩手就砸过去!
“嘭嘭”两声,茶壶精准地丢进对面,从窗牖飞进去,正正砸在窗木棱子上。
顿时,水花和瓷片齐飞,还带热气!
“娘的,谁特么砸老子?”滚烫的茶水四下飞溅,淋了旁边的老瓦一手。
秦野表情淡然地转头,一眼就瞧见窗户对面气鼓鼓地小姑娘。
大佬顿时一惊:“嫂嫂?”
姜媃简直想砸他个满头包:“秦野,我告诉你,从今个起你就失去我了!”
说完这话,姜媃啪地关上窗牖,跟面露担忧的贺文章道了句:“贺家哥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你不必相送。”
尾音未落,小姑娘人已经出了雅间,裙摆翻飞,很快就跑的来没影了。
贺文章皱起眉头,他看了看那窗牖,又看了看姜媃离去的方向,一时间表情莫名难测。
却说姜媃一直跑,她沿着街坊右边,按着记下的路,一个劲的往繁花楼跑。
正穿过一条人少的小巷之时,身后猛地大力袭来。
“啊!”姜媃惊呼一声,再睁眼才看到,是秦野从后面赶上来了。
大佬将小姑娘按着冰冷的巷子石壁上,两手一拍撑在她两鬓,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姜媃喘着气,眼眸亮灿若有星火。
秦野脸不红气不喘,皱着眉头说:“嫂嫂,不是那样的,你莫要生气。”
姜媃原本以为自己是不算生气的,可当看着秦野真安然坐在那种地方里,身边还点了人作陪,她瞬间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