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过来。他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眸。
直到过了几日,他才愿意主动去找那外族的王。
听说他愿意见自己了,新王很是惊喜。
他特地给谢琅送来了丰盛的酒水与食物,还请了舞姬乐姬来助兴,设宴款待他之后,酒过三巡,才端起酒杯,遥遥敬了谢琅一杯。
新王含笑地看着他:“靖王殿下的意思,应当就是要答应我了?”
谢琅没接他这杯酒,只兀自端着酒杯小酌。
他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靖王殿下但说无妨。”
“既然你是想要我帮你,那又是要我如何帮你?”谢琅问:“你会放我回怀州,可我父皇派我来怀州,便是为了打退你们,若是我无功而返,皇上就会对我失望,那我如何能登上那个位置?”
新王听罢,却并不惊讶。
他残忍地笑了笑:“把人全杀光,那也就只剩下靖王殿下一人了。”
“……”
谢琅早知他是如何上位的,可这会儿也有些不寒而栗。
他没有揪着这个问题深究,面上也没有露出太在意的样子,只是口中道:“你也许不知道,在我们这儿,你想要当皇帝,可不是把人杀光就算是了,若是皇帝做的不好,我们的臣子就会上谏,在我们那儿,一个大臣的意见十分重要。”
新王不禁皱起眉头。
他狐疑地看着谢琅:“靖王殿下这是反悔了?你是在骗我?”
“我当然不是在骗你,我是在提醒你。”谢琅说:“你知道怀州有我,还知道怀州有我的副将,那你知不知道,怀州还有个很厉害的人。”
“是谁?”
“怀州知府。”
新王顿时露出嗤笑的表情:“知府?就是那个胆小鬼?你以为我没听说过?若不是他,我们的将士也不可能找到机会,可以进入怀州,连杀那么多人,你们中原的官员可都软的很,随便威胁利诱,就会立刻吓破胆。你拿他来威胁我?”
谢琅摇了摇头:“我说的当然不是原来那个,而是怀州的新知府,叫做裴慎的人。”
新王面上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父皇对他十分看重,在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是很出名的人物了。”见他不在意,谢琅又说:“难道你忘了从前你们插在我朝廷之中的那些人手,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准备了那么久,却忽然被人发现揪出来,此事就是这位裴知府做的。你也不必怀疑我,你只要去查,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新王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
谢琅瞅了瞅他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那位厉害的裴大人,如今就在怀州,只是我与他素来不和,怀州的事情瞒不过他,就算是我想要帮你,也没有办法,若是你当真想要与我合作,就必须先拉拢了他。”
“拉拢?”新王挑了挑眉:“何必拉拢,杀了便是。”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皇上对裴慎究竟有多看中,我与他不和,可我父皇还为了他训斥过我好几回,还有怀州的百姓,如今他得了怀州百姓的心,若是他出了事情,怀州所有的百姓都不会轻易罢休。”
“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谢琅笑了笑:“你当然要怕。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若是怀州百姓能够小觑的话,你也不会等了这么久,才会下手吧。”
新王一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还真被谢琅说中了。
怀州这儿的百姓十分彪悍,就在前知府逃走,裴慎上任之前,他也有过趁机把怀州打下来的念头,只是他才刚有了这个念头,手下派出去人就在怀州百姓的身上吃了大亏,然后还不等到他再做出反击,谢琅就来了,后来就没了机会。
虽说起初是他们轻视了那些百姓,可吃亏却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在怀州百姓身上吃亏了的将士也全都把此事记在心中,至今还在耿耿于怀,甚至私底下已经想出了无数等攻下怀州之后,如何折磨那些人的想法。
新王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才说:“那又如何,上回是我太过轻敌,怀州的百姓再厉害,难道还能有我的那些将士们厉害不成?”
那当然是没有的。
谢琅也并不是那个意思。
他笑了笑,说:“既然你也见识过怀州那些百姓的厉害之处,为何不想要那些人成为你助力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新王不解。
“现在怀州的人都听裴慎的,你解决了裴慎,反而还是惹怒那些百姓,不如也拉拢了他。”谢琅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盯着里头澄金色的酒液:“我虽然不喜欢裴慎这个人,可他的能力我也无话可说,要不然,我的父皇也不会这么看重他,先前我打你们,他也给我出了不少主意。”
“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