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舒服,”徐洛闻站起来,“想回家休息了。”
白成礼也不好留他,只得去屋里把宠物包拿出来给他。
徐洛闻背上包,把咩咩放进去,牵上阿黄,仓皇离开。
刚出大门,却又猛地顿住。
不远处,白郎正靠在枣树上抽烟。
徐洛闻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头狼竟然连抽烟都学会了,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第二个念头是: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第三个念头是:或许可以趁机验证一下之前关于发情诱因的猜测。
徐洛闻在门前站了片刻,走到离白郎两步远的地方,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他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以前裴澍言也抽烟,和他在一起之后被他逼着戒了。徐洛闻伸手把烟抢过来,丢到地上碾灭:“抽烟也是跟肖润学的吗?”
白郎“嗯”了一声,视线低垂,注视着眼前人。
徐洛闻同他对视一眼,旋即移开视线。
白郎的眼睛一如初见时那样干净清澈,如星辰,如清潭。只有单纯的少年才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只看一眼便能摄人心魄,像漩涡,像魔咒。
可白郎并不单纯,他野蛮,霸道,强横,粗暴。但偶尔却又会流露出柔软,温顺,和煦。他这样矛盾,让徐洛闻也跟着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想同他和平相处,却又总是无法自控地做出伤害他的事,或者彼此伤害。
“抽烟对身体不好,”徐洛闻低着头小声说,“以后别抽了。”
“好。”白郎乖乖答应。
微风轻拂,把烟味吹散,把白郎的气息吹过来。
徐洛闻立即便感觉到体内那种蠢蠢欲动,不禁后退两步。
他真的猜对了。
现在不用喝狼血,只是一缕气息,就能激起他的情欲。
他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这太可怕了,他必须远离白郎,离得远远的。
徐洛闻转身便要逃走。
手腕猛地被抓住。
“我看看你的伤口。”白郎说。
徐洛闻想挣扎,但是他没有。
他说服自己不要过激,要保持冷静。
他硬,白郎也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他软,白郎也会软,这样才能和平相处。
徐洛闻静静地站着,任白郎揭开纱布。
半个上午的时间,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剩一点浅淡的红痕。
白郎轻轻摩挲片刻,放开他的手。
“对不起。”白郎忽然说。
徐洛闻一怔,抬眼看他。
“昨天晚上……我做错了。”白郎看着他,“我不该那样吓唬你。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
徐洛闻简直难以置信。
白郎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同他说过话。
“你别生我的气,”白郎几乎是在乞求了,“好吗?”
徐洛闻感觉别扭极了。
他挪开视线,沉默半晌,才低低地说:“我也不该电你,就当扯平了。”
白郎便笑起来:“没事,其实电得还挺舒服的。”
徐洛闻感觉更别扭了,几乎到了想落荒而逃的地步。
他垂头看着怀里的咩咩:“你……你不是有急事吗?快走吧。”
白郎伸手揉了揉咩咩的头,顺势轻抚一下徐洛闻的脸颊,说:“那我走了。”
指腹摩擦脸颊的力度那么轻柔,而且转瞬即逝,甚至不及风停留的时间长些,却在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炙热的触感。
徐洛闻抬头看向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股复杂滋味在心头氤氲铺开,怔愣许久。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是谭嘉应打来的。
徐洛闻已经猜到他打来是要问什么。
“江裕和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谭嘉应问。
果然。徐洛闻笑笑,边走边说:“打了。”
“说什么了?”谭嘉应热切地问,八卦之情呼之欲出,“是不是说想泡你?”
“没,聊了点出书的事情。”徐洛闻说,“我跟他没戏了,你别惦记了。”
谭嘉应长叹一口气,说:“你也别瞎折腾了,听我的话,就从了白郎吧,啊?”
徐洛闻没接话茬,转而说:“我之前跟李彦说搬回市区之后要一起聚聚的,这几天一直没顾上,要不就今儿个吧,你跟肖想有空吗?”
谭嘉应哈哈一笑:“我正要跟你说呢,没想到你说我前头了。今晚八点,老地方见。该叫的人我都叫过了,裴澍言也会来喔,我特意嘱咐他要带上新欢,看看他到底找了个什么货色。”
“积点口德吧你,”徐洛闻说,“人又没招你没惹你,活得善良点儿,ok?”
谭嘉应说:“啰里吧嗦,挂了。”
谭嘉应挂了,徐洛闻给李彦打过去,那边很快接了。
“谭嘉应跟你说了吧?”徐洛闻说,“今晚聚会的事儿。”
“说了,”李彦说,“你会带咩咩去的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它了。”
“会,”徐洛闻说,“我打电话就是想叮嘱你,到时候可别说漏嘴了。”
“知道知道,咩咩不是你儿子,是你养的萨摩耶嘛。”李彦说,“其实就算谭嘉应他们知道我知道你生了个小狼人又怎么了,何必瞒得这么辛苦。”
徐洛闻绕了几秒才绕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也跟他说绕口令:“他们要是知道你知道我生了个小狼人,肯定要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得解释一大堆,麻烦。”
李彦说:“可是他们总会知道的。”
徐洛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