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远的记忆了,她甚至忘了这么个人。
现下想起来,眼前的境况,又一次提醒着她,原来她从来都比不过她。
下午要上最后一节课时,出了点事儿。
马上上课了,谢倾一直没回来。谷溪蹙着眉,一直看着门口。
刚谢倾想去小卖部转转,她本来要一起,谢倾心疼她病刚好,不让她陪着,谷溪便没有坚持。
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有些后悔,站起身想去寻她。结果刚走到走廊,就听到楼下有老师在训斥人。
谷溪没有在意,却听到一声怒吼:“谢倾!”
她急忙攀在栏杆上往下看。
果然是谢倾。她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站在一起,教导主任在她们面前疾言厉色地训斥着。
快上课的校园,已经有些安静,她站在二楼,可以清楚听到老师的话。
“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你怎么能打人呢?一个女孩子,打人像什么样?”
谢倾看着一旁的花坛,嗤一声:“和长着嘴却乱放屁的人怎么好好说?”
“你!”
看教导主任的怒火已经在快要不可控制的边缘,谷溪疾步下楼,站在了教导主任面前:“主任您好,我是高一十班的谷溪,谢倾是我的小妹妹,我相信她这么做有她的道理,这件事儿,我们去您办公室再聊聊,一起解决可以吗?”
主任看到她,明显脸色和缓了一些:“是谷溪啊,既然她是你妹妹,那你就带她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怒瞪了谢倾一眼,“下次再见到她在校园里打人,我可是要给处分的!”
“好的,我一定好好教育,谢谢主任,主任再见。”
谢倾两步追上她:“哎,阎王怎么对你有这么好的态度?”
谷溪脚步不停,往教学楼背后的花园走着,瞥了她一眼:“我哥上次来给我送东西,被他撞见了。他知道我哥的身份。
而且,我上次,考了年级第二。”
“噢。”谢倾恍然大悟。
谷溪走得有些喘,在长椅上坐下,拉过她,缓了缓,问:“他说你打人是怎么回事儿?”
谢倾有些不自在:“那女的嘴里不干净,我教训她一下。”
“她说什么了?”谷溪有些狐疑。
谢倾摇头:“没什么,你别管,没什么事儿。”
谷溪不信,她清楚谢倾是个什么性格,她虽然很容易炸,却是十分明理的。而且有什么事儿,向来不会瞒她。
如今她这般遮掩,只有一种情况。
“她说我什么了?”
谢倾知道瞒不过去了,但丝毫不松口,她怎么也不会让谷溪知道的。
但谷溪还是知道了。
那女生是应长乐的同学,她说:“应长乐是什么样儿,那什么溪又是个什么样儿?有双眼睛都知道的吧。要真是一家的,应长乐也妥妥的是嫡女,那谷溪就是个庶女,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怎么好意思和应长乐放在一起比?”
这个录音,是班上的女生录下来的。
给谷溪听,其实是出于友好,不想她被蒙在鼓里,平白受了这委屈。
谢倾却红了眼,她知道谷溪对陆承瑾的心结,相应地,对于这样的言论,谷溪一定不可能不在意。
谷溪横腰抱住她,把她阻下来:“我没事,我没事,乖,倾倾乖。”
谢倾满脸泪。
谷溪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
第二天早自习下课,应长乐来找她。
她是艺术生,不穿校服,穿了一条嫩黄的无袖长裙,站在门口,吸引了整个班的视线。
谷溪理了理校服,看着衣服上压不下去的褶皱,对追过来的谢倾笑了笑:“你不用来。”
谢倾不依,也不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
谷溪只好不管她,站在了应长乐面前。
应长乐其实真的无辜,但她明白,谷溪这祸也来得莫名,她可以不和谷溪关系亲密,但不能和谷溪闹崩。
她向谢倾点头致意,然后对着谷溪叹一口气:“这事儿,我会去处理的。他们乱嚼舌根,你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有些亲昵地微笑起来:“谷家的姑娘,可是我们羡慕得很的。”
谷溪浅浅地笑,却是全副武装地应付:“不是什么大事儿。”全然不提不用处理的话。
应长乐懂了这言下之意:“你和我简直无辜,但她打着我的名号,污了我,我也是要去治一治的。
“听说谢倾昨天也生了好大的气,怎么也要让她给个交代。”
谷溪这下是真心笑:“倾倾昨天打了她,也算出气了。”
应长乐也笑起来,三人还算融洽地结束了对话。
回到座位上,昨天给谷溪听录音的女生凑过来:“小溪,我刚看了,那女生简直瞎说,你和应长乐站一块儿,丝毫不逊色!”
谷溪哭笑不得,只能对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