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他说得脸色铁青。山萃子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陆师兄,你别听他……”
那黑衣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你们竟然做下这等事,师父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说罢,他又转向连凤楼,一揖及地:“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若是早知如此,西城无论如何也不敢邀你主持公道。”
连凤楼的脸色本已难看至极,听了好友这番话,也只好缓了一缓:“罢了。再说,我也不光是为你这一件事而来。”
陆西城对他点点头,又转向顾枕澜:“顾掌门,此事的确是我师弟们办得欠妥。但溯源卷这等逆天之物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单论这一桩,他们倒也是不得以便宜行事而已。”
顾枕澜气笑了:“好好好,你们要如何便如何,于我何干?只不过我随手教训了你们毓秀山庄的人,你这做师兄的却要来强出头么?”
陆西城摇了摇头:“非也。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我管不着;可顾掌门却也不该得理不饶人,要了我师弟们的x_i,ng命。”
顾枕澜闻言一愣:“什么?”
山萃子气得眼圈通红:“姓顾的,你不是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吗?怎么杀了我的师兄和师弟,就不敢认了?”
顾枕澜啼笑皆非:“云宿子是死在我手里,我认;可是在鹿家寨你和你师弟同我分手时,他可还好好地活着呢吧。”
山萃子点点头:“不错。”
顾枕澜:“既然如此,我回来之后就在天机山上闭关,他们死不死的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山萃子冷笑道:“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能认不清凶手么?更何况我还有证据。”
说着,山萃子自袖中掏出一面小镜子,扬手对着顾枕澜一照。便见一小团黑雾自顾枕澜脚踝处缓缓溢出,没入镜中不见了。
山萃子对陆西城和连凤楼道:“二位师兄可看清了,顾掌门身上的这东西,是否与我师弟尸身上的有些相像?”
陆西城:“不错。”连凤楼也迟疑地点了点头。
顾枕澜却笑了:“这是死气,我不小心沾上的。全天下的死气都是这副鬼样子,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山萃子恨恨道:“姓顾的,你也不必狡辩。你说你闭关也只是自说自话罢了,谁能证明?”
这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天机山一向人丁稀少,除了顾枕澜也不过剩下他一个小徒弟,瓜田李下的,根本不足以作为人证。山萃子便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顾枕澜有口难言的样子,却忽然听得一声:“师父,顾前辈这段时间确是一直在山上闭关,弟子愿意作证。”
第25章
苏临渊这话一出口,院中几人便各自变了脸色。山萃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连凤楼道:“连兄,你看,我上山之前跟你说的,可有半字虚言?”
却见连凤楼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也不看山萃子一眼,只严厉地盯着苏临渊问道:“临渊,你可知自己在替谁说话么?”
苏临渊一脸不解:“师父,弟子只是据实相告而已啊。”
山萃子冷笑一声:“好一个据实相告!世侄啊,这姓顾的究竟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让你有胆子欺师灭祖!”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些重了,不仅苏临渊一脸愤慨,就连连凤楼都有些不悦。连凤楼微微偏了偏头,凤眸中寒光一闪:“山萃,不用你教我如何教训徒弟。”
山萃子自讨没趣,又不敢得罪这位修为高脾气大的朋友,只得讪讪住口。
连凤楼只看着苏临渊直皱眉,勉强耐着x_i,ng子问道:“临渊,顾枕澜这些天究竟有没有下山,你真能打这个包票么?”
苏临渊恭敬道:“是,师父。”
连凤楼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两跳,警告地说道:“你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了?苏临渊,你给我想清楚再说话!”
苏临渊叹了口气:“师父,我相信顾前辈的人品,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够了。”连凤楼打断了苏临渊的话:“顾枕澜的人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临渊听了这话,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先在他师父面前好生颠倒黑白了一番,这可大大不妙。他正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为自己和顾枕澜辩驳一番,才能让他这固执的师父相信,却被顾枕澜一声轻笑打断了。
顾枕澜上前半步,挡在人家师徒二人中间,笑道:“苏公子不必非得出头做这个人证,清白名声本座不稀罕。他们非要说我杀了三才子,那便说去好了,反正那三人的确该杀。”
说着,他促狭地对着连凤楼眨了眨眼:“可是那又如何,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连凤楼其人对权势名利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修为有些孜孜不倦的苦求。他看不出顾枕澜眼中调侃的意味,却被他一句话勾起了心中的战意,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微微发热了。他有些敷衍地对苏临渊道:“看见了么,人家压根不领情,你还多事什么?退下吧,回去再跟你算账!”
一向八面玲珑的苏临渊,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识眼色了一回。他固执地摇了摇头,道:“师父,您常教我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弟子私以为放在这件事上面也是一样的。顾前辈自然不必弟子自不量力地强出头,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