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童维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找弟弟,可他自己也遭受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宋巡又执意要带他去北部基地,他只能找机会逃出来,骗夏醇将他送到这里。
可惜找遍所有教堂都没有弟弟的下落,在他感到心灰意冷并逐渐绝望的时候,这座基地出现在面前,崔江树也出现在视线中。
他不知道崔江树是不是童维信中提到的那位神父,所以才用自己当成诱饵去诱惑他。如果崔江树果真是那样一个可怕的人,他打算亲手将其杀掉,再把自己交给宋巡处置。
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事情正如童维所想,崔江树对童续的迷恋近乎狂热,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威给予了童续不少“关爱”。这时教堂里的其他神职人员有所察觉,试图将童续保护起来,并开始对事情进行调查,准备将崔江树驱逐出去。
崔江树幽幽道:“他们想把童续从我身边带走,这是我绝不能允许的。他们不明白,唯有我一个人的堕落,才能使其他人免遭他的诱惑。”
就在童续因为远离崔江树而逐渐感到安心的时候,病毒爆发了,教堂里有不少人被感染,一夜之间丧尸横行,在圣像悲哀的注视下残食着曾经的兄弟姐妹。
崔江树没有独自逃跑,他带着幸免于难的九名少年离开,在末世中开始了艰难求生的日子。在那样的环境里,脆弱的少年无所依靠,唯有依附于神父。
每每将那副青涩的躯体揽入怀中,崔江树都有一种宿命感,在这样噩梦般的命运之中,他是“无可奈何”地、“避无可避”地接受了恶魔的召唤。
夏醇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自白:“我相信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想听你对一个孩子产生的下流想法。童续后来究竟怎样了?”
崔江树神情暗淡,依旧是不知从哪发出声音。一切如之前所说,他们一路逃到了这里,遇到了陆征一行人,并在不久之后,遭到了暴徒的袭击,全都被关在了地下牢房里。
然而他们被关着的时间,远比崔江树说的要漫长。那是末世之后的第二个冬天,冷得叫人连活下去的希望都被冻结了。
暴徒们占据了这里,每天带出去几个少年玩弄。而只有出去忍受折磨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口饭吃。为此成年人们极尽所能地宽慰他们,试着减轻他们内心的痛苦,让他们坚持着活下去。
可这些成人的日子就十分不好过了,有时候出去的少年会带回一点食物,他们十几个人便分食只够一个人吃的东西勉强支撑。
地下越来越冷,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少年们的内心渐渐麻木,只要牢门一打开,他们便争先恐后地迎上去,主动要求被带出去,用身体去换食物。
崔江树没有制止这些拼命求生的少年,却不肯让童续用同样的方法生存下去。他自认已经违背信仰沦入背德的地狱,那这只魅魔就只能属于他自己。
童续愈发安静,整日依靠在崔江树怀里,慢慢地消耗着自己年轻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童续似乎生病了,持续几天低烧,并开始咳嗽。陆征他们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无暇去关心他。崔江树却爱极了他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在他耳旁讲述着神x_i,ng的光辉,要洗去他的罪恶,带他一起去天堂。
然而牢房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童续忽然挣脱崔江树的手臂,抢在其他人前面去做暴徒们的玩物……
一阵y-in风从通道深处吹来,跳动的烛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崔江树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个恶魔,克制不住 y- in /荡的本x_i,ng,竟然向那些罪人摇尾乞怜,用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身体去换取食物。”
他的话说完之后,黑暗中涌来窃窃私语,像是低声的抱怨,又似冷冷的嘲讽。童维想到弟弟在最后的日子里过着那样的生活,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
童续极尽所能地带回微薄的食物分给大家,但崔江树根本无法咽下他通过这种方式换来的残羹冷炙,用余下的全部力量来憎恨这个不知羞耻的魔鬼。
直到一日,童续彻底病倒了,与此同时另一名少年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情况,他似乎被感染了病毒。崔江树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看着j-i,ng疲力竭的同伴,忽然觉得他们拯救自己的机会到了。
在童续尚未咽气之际,崔江树便将他活活掐死。当童续苍白的脸逐渐僵硬,崔江树宛如获得了解脱,看到了上帝给他的旨意,听到了天使的歌唱。
带着濒临死亡的狂热幻想,他用牢房里找到的钉子当做工具,将这个玷污了他的内心和身体的魔鬼的躯壳分解,拿来拯救了所有虚弱待毙的同伴。
那名感染的少年变成了丧尸,等到又一次牢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将这个丧尸推向了防不胜防的恶匪,抢走了他们的枪支武器,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报复的杀戮。
崔江树面无表情地忏悔着“唯一”的罪行——受到魔鬼的诱惑而堕落。除此之外,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至于冷藏库里那些肢体,那都是他为了拯救身边这些天选之人,而牺牲自己上天堂的机会所做的决定。
“我不是罪人,我受到了上天的感召,通过自救获得了强大的能力。”崔江树眼中绽放出可怕的疯狂,抬起手臂一挥,身边的墙壁便改变了形状,一道道石柱横向探出,交错成参差不齐的阶梯。“我就是基地,基地就是我,杀了我